在爱这一方面,何意羡也幼稚无知。他有了朦胧一个瑰丽的构思,去报复用情不专的白轩逸。他爱得白轩逸爱得痛苦,甚至白轩逸还要让他在痛苦中走向坟墓,亲手将他送上绞刑架。
他太辛苦了,他受不了了。
何峙坐在长椅的远端,偶尔也和他碰个杯,一直陪着他到后半夜。何意羡没让何峙滚过。人可能舍弃一切,却无法舍弃被理解的渴望。但无论他如何给酒摆布得失掉自制力,也不披上何峙的衣服。
都快天亮,何意羡的酒才宣布喝完,带跌带撞地往停车场走。何峙将GPS定位到何意羡住址之一,然后侧过身去给何意羡系安全带。
“你发烧了?”何峙皱眉。
何意羡的额头烫得吓人,不用将手覆上去,都能感受到那温度。
昨晚经历一整夜的非人性事,今天又在审讯室局促了半日,加上湖边受冻了这么久。
每个细胞都浸润在酒精里,何意羡此刻已是个神迷意夺的状态,口中却不断急惶惶在喊:“白轩逸……白轩逸…”
何峙探身去取后座的急救箱,拧开一瓶矿泉水,让何意羡先吃点退烧药。
何意羡一把就挥开了,水洒了何峙一身。何意羡还把何峙胸前挂的夹鼻眼镜偷走,戴起来按了好几下。
何意羡是被安全带束缚了,不然以他的姿势现在已成功蜷成一团,像婴儿躲在温暖的羊水里。
他低声吸了吸几声鼻子。不是啜泣,也没这么宁静的撒酒疯,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不像是历来精金美玉的一个人。断断继继说了几个不成轮廓的气音,拼拼凑凑起来意会,大抵不是白轩逸,就是轩逸白。
何峙看了看他,温煦道:“好,不吃药,先回家。”
何峙俯身去将他的安全带调松一点,然后颈上忽然一凉。何意羡一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带得很近很近,含醉似梦地唧哝了什么。
他露出这样又骄又妒的神情,令人又战栗,又兴奋。尝在嘴里,好似一缕火线从舌尖伸延到胸膈间,引燃全身。
而凉的是他的手,与之更凉的是无名指上的绿钻石。他其实没扔,他扔的沙弗莱宝石。
何峙低眸,近在眼前是一张饮过葡萄汁液般的唇:“你发烧了,先回家。”
何意羡的醉意,俨然在以水的状态流淌,以火的性格燃烧,那些杯里的酒滴滴都化成火油了。而火,是愈盖就燃烧得愈旺的。
所以何意羡听了,却甚有兴味地飘忽一笑:“…发烧里面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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