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用事?”何意羡嗤笑,“那你和姓白的几代的世仇,我和白轩逸只是这一辈子的兄弟,都有关系,都是感情,怎么理在你那里就说得清了?”
何峙却说:“你们的感情,前天的这个时间你还说没有感情,这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们的关系,靠一个死去的人影系在一起,这算作什么关系?”
何意羡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却只揶揄:“还有要说的?”
何峙非常慷慨地摇了头。
“你没有,那我有。”擦干手离开,镜面就徒留何峙一个人,何意羡说,“少道德别人,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局已经撤干净了,但林启明还没走。自打这位副检察长来了后,他每天活得像惊弓之鸟,本来已经痛下决心搞点事情,纳投名状上梁山了,今晚却被何意羡这一顿操作弄得晕头转向——万一人家家庭内部矛盾,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总之暂缓,暂缓。
于是看这两师生出来,忙拥上去。何意羡做戏要做全套的,马上进入醉汉状态。
林启明忙要扶住他,但他忐忑地等了这两个何律师这么久,时间出乎意料地久,神迹般品啧出某种不便言明的东西。加之刚刚席上,何意羡就着何峙手上的打火机垂眸点燃了烟,一个习惯被人敬烟的动作,没什么太特别。可是他五官凌厉,面部锐角多,蓦地一抬眼,有些俊美得惊心动魄。
惊人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碰何意羡的手立刻便缩了回来,只对何峙笑吟吟地说:“老何,还不快搀一下?”
何峙礼貌性地照做了,礼貌到如果何意羡有什么反抗,反而更加有鬼。
茶庄门口,林启明双手合十,还在给劝酒行为道歉。何意羡听着他的话,看的却是何峙揽在肩上的手,另有所指道:“……我的问题……我恐怕…永远不适应这种场合。”
何峙却淡然道:“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以后应该什么场合都要适应。”
林启明虽有绮色猜想,但还不至于延伸那么远,闻言慈蔼地笑:“哈哈,这就对了,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嘛!”
他们此行是来见江老的,为表谦逊,何峙和何意羡谁也没带秘书司机,喝了酒只能等着叫代驾。林启明心里已拿住七八分,没那么不识相提出送他们回家。
何意羡微笑目送林检察长上车,何峙忽地沉声说:“另外,第三件事,关于近日发生在你身边的凶案,我有一些警方不愿告诉你的线索。回去聊?”
这时,却听到林启明高声一叫。
他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摆沉不住气的人,但一抬眼看到一帮人声讨了一晚上的怒目金刚修罗恶鬼,偏偏出现在他单枪匹马没部署的时候,谁不悚然?谁不股栗?
白轩逸站在灯下,倚在车旁,看着不远处依偎着的两人,不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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