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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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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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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嗅到了,然后他发现房间的桌上竟然真的有一壶酒。他拿过它打开盖子,酒香像蛇一般从他鼻腔里钻进去,滑过喉咙,直钻进心里。

他贪婪地闻它,突然感到难以压抑的饥渴。

他对着壶嘴喝起了那壶酒。

酒是当地的青稞酒,又香又柔,但他听梁忘说过它后劲十足,你若不知不觉灌下去,很快就会睡得像头死猪,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想那简直就像是在形容梁忘的嘴唇和舌头,明明那么甜那么软,侵略起来的时候却半点也不肯放松,不将二人搞到气喘吁吁不肯罢休。梁忘倒真是一点也不怕把他弄死,他知道不知道他有病呢?

身患隐疾的人常常会怀有这样的心理,一方面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不健康,另一方面又希望别人知道他的不健康,前者关乎他的自尊,后者关乎他的利益。两种心态纠结浮沉折磨着他们,以至他们往往性情古怪,有时连自己也判断不清。

他渴望看到梁忘,但他又确定自己不可能去找他,他想起那张他为梁忘画的画像,但之前他清理包袱的时候就发现它已被今日的暴雨毁掉了,但他记得画上梁忘的模样,他斜倚在毡毯上微笑的模样烙在他在脑海里,那姿势像极了邀约。他在想像中轻轻抚摸画上那张脸,然后沿着颈脖往下。

他感到欲火如炽却又欲壑难填,他愤然地重重地重又倒回床上。

酒的后劲涌上来,他感到昏昏欲睡,渐渐地开始做梦。是他之前曾做过的梦,有人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替他宽衣解带,他想抗拒,身子却软得抬不起来。他想这个身子总是在要紧的时候出状况。然而究竟什么是要紧时候,他懵懵懂懂又说不上来。半梦半醒间,他感到怀里多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皮肤又细又滑,散发着夏日栀子花般甜美的香气。他的胸膛终于不再感到冷,却似乎仍是空虚,他的手习惯性地去揽对方的腰,却隐隐觉得不对。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完全赤裸的!

怀里的那具身体也是完全赤裸的,赤裸的肌肤贴在一起的感觉同隔着衣物完全不一样,那只抚摸他胸膛的小手慢慢向下,他感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下。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整个旅馆甚至可能整个村庄的人都听到了那声女人惊怒交织的尖叫。然后是几下劈哩啪啦的声响,也不知是有人跳了窗还是掉了东西,然而之后便再无声息。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夜里多管闲事,于是所有人在朦朦胧胧的一惊之后又重新将脑袋放回了枕头上。

梁忘没有枕头。他只是吃惊地爬起来,一把抱住了赤身裸体突然冲进来的沈天珏。

他也听到了那声愤怒的尖叫,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想世间总是有如此荒唐的事,他简直忍不住想笑,然而看着怀里沈天珏铁青的脸抱着他不住颤抖的身体,他又觉得这人好生让人怜惜,哪里还舍得去嘲笑。

沈天珏是完全赤裸的,他感受得到他肌肤上不寻常的高温,他急促的呼吸,略微有些湿润的眼睛,最明显的是,他的老二高高挺立,像今晚晚餐时那根硬梆梆的黄瓜。

沈天珏仍在颤抖,即使梁忘紧紧抱着他也没有停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甚至有那么一下他觉得他不想控制。但他为什么会逃来这里?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他需要什么,然而无论哪一项,梁忘似乎都不该是答案。

但他却逃来了这里。梁忘抱着他,他感到委屈,还有眩晕,他想他喝了一壶酒。稍稍清醒一点的时候,他已将梁忘按倒在了地上,梁忘在他怀里微笑,像之前的每一个梦里那样。不,不一样。他是完全赤裸的,他滚烫的肌肤碰到梁忘手上的镣铐,让他一阵阵的哆嗦。然而他不愿松手,也不愿梁忘松手。他像溺水的人般紧紧攀附着他,纠缠着他,然而不论他怎么在他身上摩擦,他总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梁忘的衣衫已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他意识到他触碰到的是梁忘同样赤裸的肌肤,同他的高热相比,他的身体还是凉的,他像个高热的病人般贪婪地索求着那片凉意,然而不够,似乎不管他怎么做都不够。他想这算什么呢?他突又推开梁忘捂住自己的脸,他的脸已经湿了,却不知是因为欲望还是羞惭。

他曾经同梁忘说过什么?

他又感到了心悸,而他第一次没有对此生起恐惧甚至近乎绝望地想,就这样死掉或许更好。

然后他听到梁忘轻轻地叹了口气。

天地旋转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梁忘转到了他的上方,他看得见他赤裸的胸膛,那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是他留下的,还有那串珠子,沉香的味道突然笼罩住了他,他感到自己无法呼吸。

然后梁忘吻上他的嘴唇,强硬地将空气灌进他的喉咙。

他终于又能再度喘息,并且几乎是立刻便因快感而发出了不成声的尖叫。

梁忘握住了他。

梁忘一边吻他一边用最柔软的声线对他说放松,不要怕,没事的。他想他不怕,但他却仍是在梁忘身下弓起了腰,脚趾绷的笔直。梁忘的手指包裹着他,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激烈,就像那日那个人的手揽在他的肩上,他的手那么有力,他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刺激得心跳如捣。然后呢?回忆没有继续,梁忘的指腹从他顶端掠过,坚硬的指茧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脆弱,他从不知道梁忘的手原来那么有力,他拨弄他的时候,他有一点害怕自己会被他弄坏掉。他不知道自己是渴望他伤害他还是害怕他伤害他,虽然他相信梁忘是不会伤害他的。但从某个角度来说,或许此刻他正在对他做的事本身就是对他的伤害。

这个男人并不是个君子。

意识到这点沈天珏再度流下了眼泪,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再度推开梁忘,他展现出他从未有过的顺从与配合,竭力按照梁忘的指示放松,但他进入的时候仍是弄疼了他,他难受地咬住嘴唇,眼泪却反倒流不出来了。然后从未有过也不曾想像过的巨大快感旋即向他扑来,转瞬将他抛上云端,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这具老是会在紧张关头出状况的身体会不会因为无法承受他的进入而在他怀里死去?

他想那一定会是个笑话,但又觉得无比的悲哀。

然而他无法再去想那些多余的事。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在狂风中飞翔的小鸟,他理性的翅膀还在振动,但在巨大的力量面前却是那般渺小。他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他又觉得似乎应该是这样,梁忘踏出了他始终不敢踏出的那一步。他在摇晃的视野里专注地看他,梁忘发现便凑过来吻他。他已进入得很深了,但他夹紧了他的腰催促似地看他,似是还嫌不够。

梁忘就叹了口气,轻笑着低声道:“沈公子,你们西山剑宫的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还是只有你是个例外?”

沈天珏气得又发起抖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喘得很厉害了,而那是因为气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不管是他还是梁忘或许都已无法分辨。梁忘只是抱紧了他,在他的唇上一边度气一边低声笑道:“沈公子,你可真是……”

他没听到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高潮了几次,高潮了多久,他在前所未有的愉悦与痛苦中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交错迷离的梦。

梦里春光明媚,杏花被风一吹,好似下了一场花雨。花香混合着酒香,他被那个讨厌的人揽在怀里,那人含笑看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在梦里仍闻得到沉香的味道,不由小声地骂了一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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