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说让你回去,你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宣炀不出声、不动作。
司洛搭在岳尘星的手腕上轻拽他一把,“算了,由他吧。”
房间门是合上的不假,但隔音效果其实只做了一半,原因很简单,有些客人喜欢听人痛苦哀嚎的声音。宣炀就是不喜欢的那一类人,可他把所有从缝隙里钻出来的声音都听了进去——既有铁链晃动的碰撞声,又有身体挣扎的撞击声,还有崩溃尖锐的胡言乱语。
“宣炀。”,去而复返的席闻站在宣炀面前,“回去。”
“楼主…求您成全…”
“是兰说让你回去。他已经很累了,不要再让他替你担心。”
宣炀抿着唇从地上起来,膝盖跪了太久已经肿胀,挪动一步都带着尖锐刺痛,可宣炀腰杆挺直缓步离开了这个让他透不过气的地方。
“我们也走吧。”,席闻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阿煜,我想小庭那个臭小子这次是真的会长大了…哎,都是何苦。”
“唔——!!”
阮庭的胸膛顶起又衰落,双腿在空中无力轻晃,原本他还可以挣扎一下,但随着时间推进,他像被抽干了血气,只剩下空躯一副。
“唔!”
又来了,后穴里插着的的两根弯钩会交错时间起效。红色那根负责加热,鹅卵石在肠壁蠕动中被身体吸收了热量,这时候弯钩会释放热流烘烤鹅卵石,力争短时间恢复原来的温度;蓝色那根则是释放电流,劈打在肠壁上促进蠕动,即使他想偷懒,也会因为电流的击打而产生身体的本能活动。
再到后来,阮庭连牙齿都咬不动了,大张着嘴努力呼吸,积攒的唾液顺着开合的唇角向外淌,堆积在面罩里。疼痛已经麻木,循环往复又无休止的折磨才是这一次惩罚的目的所在。
“唔!不!唔嗯!”
阮庭攥紧双手,指尖的尖锐刺痛反而能帮助他逃避现在的折磨。阮庭努力刺激指尖,顾不上其他。
“宣炀…阿炀…”
阮庭的意识开始涣散,一轮接一轮没有停顿的折磨让他彻底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唯有宣炀的脸在脑海中愈发清晰。阮庭睁着眼,眼泪从眼角往外滚,两侧耳后的头发都被泪水打湿。
对不起,宣炀,对不起,害你遭了这么多罪。
阮庭哭泣着,越哭越收不住,原来这些惩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难熬。他以为他尽可能选择了好接受的法子,可原来都很痛苦。阮庭闭上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好想跟宣炀说他再也不会了。
“宣炀…呜呜呜宣炀…”
宣炀知道阮庭疼,知道他受了大罪,所以他小心翼翼摘下面罩,“不哭了,小庭,结束了,医生就在外面,我抱你好不好。”
房间没有丝毫变化,阮庭甚至没听见开门的响声,可他第一时间就认出这个俯下身抱他的人是宣炀,“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受这些罪的呜呜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呜呜!宣炀对不起呜呜!对不起、真的对…”,阮庭情绪起伏太大,连续遭受的惩罚让他体力透支,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宣炀僵硬着身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阮庭到底是为什么在跟他道歉。宣炀下意识屏着气,憋得难受才记起似的急促换气,“没关系,小庭,我没觉得委屈。”,宣炀轻手轻脚给他解绑后抱着往医疗室走。
“麻烦了,请动作轻柔些。”
医生在那里处理剩下的道具和伤口,宣炀冲进厕所用手指狠掐自己的手腕,他不能哭,至少现在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