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然亮起的射灯太过刺眼,宣炀抬起手挡在眼前,过了许久,宣炀才能眯着眼看清自己的处境——他被丢在了沙漠房。
沙漠房从来都是为重刑奴隶准备的。
宣炀嗤笑一声,闭着眼睛放松地躺平。
原来他也值得被丢在这里受罚么。
阮庭原本无所事事地斜靠在墙上,看见过来的两个人忽然站直身体,玩味地看向司洛身后的欧文,“学人搬救兵啊?”
司洛看也没看阮庭,转动墙上的旋钮,将指针和“关”字对准后问欧文,“有多久了?”
“应该还不到一个小时。”
“神经病!”,司洛横了一眼阮庭,冲着身后一群人招手,“直接把人送去17号医疗室!拿我的权限开!”
门被打开的一瞬,干燥闷热的气体直冲面门,司洛嫌弃地向后退了几步,还抬手在面前挥了挥。房间射灯下躺着不辨生死的宣炀。
阮庭被司洛瞪着,耸肩摊手解释:“是他自己说想死,我作为主人,成全奴隶的心意有什么问题?”
“你别说话。”,司洛拉开碍事挡路的阮庭,自己跟着医护人员进入房间。
宣炀的状态很不好,极度缺水让他的嘴唇完全开裂,身上附着的血液也早已经干透成渣,轻轻一捻就飘散。两个胳膊上被挖出的血道里沾满沙粒,被晒干的皮就那么直挺挺翘着,和沙漠中的仙人掌没什么差别。
“宣炀?宣炀?”,司洛叫不醒宣炀,不得不摆手让他们先把人抬了出去。司洛自顾自走到欧文面前抱歉地笑,“现在看来如果死了是最好结果,至少能不再被某些人折腾,剩下的部分我也不想再插手。我看某些人实在碍眼,所以先回会场了。”
“司洛先生…”
“就像你们兰先生说的,主人有权力决定奴隶的生死,虐杀也好,一刀毙命也行,总之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插手。”
“先生…”,司洛挥了挥手就快步离开,徒留欧文一个人站在原地面对阮庭。
“你做得很好。”,阮庭走到欧文面前,“擅自联系另一区的主管插手本区事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阮庭干脆利落扇了欧文一巴掌,“滚回去反省。”
“您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应该操心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阮庭莫名其妙地笑,“欧文,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可是每次一提起你…算了。”,阮庭绕开欧文径直离开。
“滴!滴!滴!”
“呃!嘶——”,宣炀睁开眼的瞬间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动也不能动了。
“为什么这么看我?”,阮庭失笑,手肘撑在床上,整个人贴近宣炀,“回话。”
宣炀自嘲地摇摇头,“您别再逗奴隶玩了。”
阮庭侧着脸看向医生问:“这算是治好了吗?”
“是,脱水的问题只缓解了一小部分,至于其他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
“不用了,现在把他送回我那,他自己知道该呆在哪儿。”,阮庭收回视线看宣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