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半敞开式的调教间内,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男人放下酒杯,随手抽了条皮鞭,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那个人今天不会来派对了,所以为他准备的这场拍卖游戏已经毫无意义。
还要寻找下次机会吗……男人不禁挑了挑眉。
“主子,人已带到。”
手下知趣地退出了房间,在门口守着。
空气中俨然多了一丝令人着迷的气息,男人轻笑一声,若不是自己实在对他不感兴趣,就眼前这等货品,他怕是早已将他拆骨吞肉吃了干净。
这是他们在棠国的第二次见面,确切地说,是男人单方面地,第二次见他。
他总得来验收一下自己的货品究竟调教得怎么样了。
“方来——”男人背对着他,薄唇轻启,仿佛跨世纪般漫长,房间里的男子终于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三年了,这是方来被监禁在这里的三年里,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可是他却忍不住发抖,三年来他所承受的一切的屈辱,此刻像潮水一般向来汹涌而来。
所有痛苦都拜他所赐,然而,方来却无法反抗。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布少得可怜的内裤,双腿跪在波斯地毯上,双手锁在背后,身体线条精致且明朗,额前的几捋碎发搭在丝质的红色眼罩上,明明是如此明净的绝世容貌却处处弥散着旖旎,让人情不自禁地挪眼。
好在,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背对着他,将手上的皮鞭堪堪往空中肆意一挥,那凌厉的声响便激得方来一阵颤栗。
“——记住你在这里的一切,方来,不要让我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男人享受着他不动声色的顺从。
直到手下领着一个穿着性感女装的男人进来:“主子,该启程了。”又对着那领进来的人说,“领走吧,按安排行事。”
“欸~”女装大佬捏捏嗓子眼儿,“放心吧爷,这三年来,我可是对他兢兢业业啊,保管这最后时段调教得爷以后多看他两眼啊,他就嫩得出水儿啰!”
“方儿啊,走吧,咱回去了。”女装大佬捡起地上的锁链,随意抖了抖,一股齁鼻的香水味便瞬间充斥着方来的鼻腔,令他不舒服地皱起了眉。
“唉,还是不怎么能说话啊。”
午夜悄然临近,当人们还沉浸在糜烂的酒精包裹着的醉生梦死的温柔乡时,夜空中瞬时几十枚激光制导炸弹毫不留情地准备毁灭它眼下的这块烂土。
啊——!
一时间火光四起,炸弹落地的爆炸声伴随着无处不在的惨叫声连绵不断。
“这是怎么回事?!”“炸弹!有炸弹!”“天上有轰炸机!”
人人自危抱头鼠窜,谁还有点上流吊儿郎当公子哥儿的派头?谁还是那个在邪恶的派对中随意主宰别人生死的上位者?
“啊——!我的腿!我的腿!”
宽流大道上瞬间血流成河,到处散满了断肢。
而在派对里面的人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正在进行拍卖的舞台,一枚炸弹正巧落在铁笼上空,不待台下人反应过来便瞬间爆炸,那被拍卖的妖艳货品至死都未来得及叫一声便同旁边的交易员一同融化在了这烟尘中。
一时间,人人都像赤身裸体的待宰羔羊,爆炸激起的高温热浪及残骸,足以让几十米内无一活物,惊恐声即将响彻这个夜晚。
“各位!”二楼看台上,女装大佬满脸恐惧地吼道,“快去底下防空洞!按宾客等级,贵宾优先!”
吼完这句话他便准备拉着方来往防空洞冲,谁知手一紧,面前却空空如也,“干!”他大声咒骂道,这东西按上面的意思调教了整整三年,这下没了,他这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不管了,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是被炸死了,天灾人祸哪里是能预料的。
“长官,我请求允许我飞行高度再下降一些,让我听听这群人美妙的喊叫。”年轻飞行员的这一请求立马遭到了拒绝,“请按计划执行。”
年轻飞行员立马换了话题:“长官,为何不直接一枚制导导弹通通解决。”
“联合国不允许任何国家随意使用该武器。”
“唉~那就只好我多投点炸弹为他们洗礼啦~愿主保佑~”
冰冷,刺骨,以及一片黑暗。
方来感觉自己的脑袋很重很重,沉重到即使海水漫过他的身体他也不愿意醒来。
爆炸混乱中,无人顾及的他终于得以逃脱,就在他暗自欣喜以为即将重获自由时,一枚炸弹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脚边。
方来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只想躲避那即将爆炸的东西,可刚跑到二楼连廊的窗边,便听身后响起了剧烈爆炸声,气浪和残片向他奔涌而来,手臂瞬间鲜血直流,伤口处依稀可见骨头。
眼见自己将被撕裂成肉块,一股深深的绝望侵袭着他。
为什么,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自由了……
他恍惚一瞥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下一秒便纵身一跃,坠入了深不可及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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