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不该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的低落情绪，于泽回到柳宴的家时看上去已和平日里的样子没太大差别。
下车后刚踏进玻璃大门，于泽就感觉到了柳宴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佣人们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做事，屋子内的气压低得可怕，无端的令人心底发凉。
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于泽往前走了两步，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柳宴正望着他。
于泽心中一惊。
虽然是柳宴打电话让他回来的，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应该和家人们在一起的柳宴会出现在家里，还一副在等他、要兴师问罪找他麻烦的模样。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怒了柳宴，在心里祈祷不要被迁怒的于泽屏吸走近了坐在沙发上的柳宴。
离得远的时候没看太清，靠近了于泽才发现柳宴此时的心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柳宴在他们面前露出这样骇人的一面了。
许久未见的骇人模样令深埋心底已被淡忘的阴影有所复苏，如蛆附骨般的恐惧之下，其他所有的情绪在此时都变得微不足道。
总带有几分漫不经心笑意的狐狸眼中遍布如沼泽般危险的阴翳。
上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的压迫感还是第一次见到柳宴的时候——不对，现在的柳宴好像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可怕。
站在柳宴身边的于泽被吓得身形僵硬。
在柳宴身边站了一会儿见他迟迟都没发话，再这样待下去快要喘不上气的于泽硬着头皮强撑起一个微笑出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快要凝结出实型的寒意下，于泽试图像平常一样自然地说话，但话一说出口还是变得吞吞吐吐。
“这么着急，额找、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遍布阴翳的狐狸眼紧盯着于泽，眸中的凶戾似是来自预谋着如何撕碎猎物的野兽。
“你去哪了？”
柳宴不答反问，声音冷得如同寒冬中经久不化的严冰。
去哪了？也就回了趟家，然后陪着弟弟一起去了趟水族馆取材而已啊……他去的地方本身没有问题，只是他心中对于弟弟动摇后产生的那份爱意令他感到有些心虚，莫名生出了些“被丈夫质问与旁人偷生出的奸情”的心慌与负罪感。
但柳宴找他应该不是因为他和弟弟一起去水族馆的事情……吧？
柳宴或许会因为手机上的定位监控软件知道他去了水族馆，但柳宴和家人待在一起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和谁去的，去了之后又做了什么呢……
退一万步讲，柳宴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副人格，他对于柳宴来说什么都不是，柳宴应该不会在意他和谁待在一起，也压根不会在意他心里有谁……吧？
于泽几番思量，给出了个合理又模糊的回答，“回家之后出去随便逛了逛。”
和于泽想象中柳宴的反应截然相反，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柳宴气极反笑，拿起了茶几上背面朝上的一叠纸片砸在了他的身上。
空中落叶般飞舞的纸片翻转间显露出先前被藏起的另一面——那是一张张清晰的照片。
于泽蹲下从地上捡起了几张，发现照片上记录下的有他和弟弟从家里出门的画面；有他们在水族馆里买票的画面；有弟弟气喘吁吁给他送小鲨鱼玩偶的画面；还有他拥抱弟弟、亲吻弟弟额头的画面。
柳宴找了人一直跟踪着他？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完了难不成柳宴真的是因为他和弟弟的不清不楚生的气？
于泽心中暗道不好。
面上是难以掩盖的慌乱神色，于泽抬眼看向柳宴的时候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冷到刺骨，不像是打算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也不像是打算善了的样子，顿时被吓得额头渗出冷汗，抱紧了怀中的小鲨鱼不安地往后挪了些。
下一瞬脚步声就已逼近，柳宴两步走到了于泽的面前，一把夺走了他怀中的小鲨鱼当着他的面将它扔进了垃圾桶，攥紧了他的领子、动作粗暴地从地上拽起了他。
一路被勒着脖子拖拽，于泽的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泛起不正常的红，视线也因为窒息而阵阵模糊。
眼前画面一阵天旋地转，于泽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扔到了床上。
不等于泽从床上爬起，柳宴已欺身将他压在了身下，面色铁青地单手扯松了黑色衬衣上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伴随着“嘶啦”一声布料被巨力扯开的声音，于泽衣服上的扣子崩了一地，上身大半皮肤裸露在空气中。
柳宴看向他的眼神太过骇人，连眼角的泪痣都无法柔和眉眼间的戾气，胆小懦弱的于泽害怕得瑟瑟发抖，在求生的本能下挣扎着想要从柳宴身下逃离。
“啪！”——重重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试图反抗的于泽脸上，眨眼间被打的半边脸上就浮现出了鲜红的印子。
于泽被打得眼前发黑脑袋发蒙，耳鸣不止嗡嗡作响，半边脸颊肿起后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抽走了身上全部力气般地手脚发软使不上劲。
待到于泽缓过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个干净，双臂也被皮革束带锁紧了反缚在背后，滚烫狰狞的巨物故意想弄疼他那般没有润滑就强行闯进了他的身体。
疼……好疼……
软穴被粗暴地对待、里面痛得像是要被肉刃从中间劈开，于泽的眼眶顿时湿透了，身体紧绷颤抖，疼到连呼吸都因为脱力停了几拍。
肉刃蛮横冲撞，清澈的泪水顺着他被打肿的脸颊滴滴滑落，脆弱又无助。
干涩的甬道在柱身高频次的插干下嫣红了大片，肿胀下尤为敏感的肠肉被肉刃烫得缩瑟却又无处可逃，肚子里那根东西的温度高到甚至令于泽产生了会被它烫伤的错觉。
他又没拿“副人格的身体”做什么，就算亲他喜欢的弟弟也就只是止乎于礼地浅吻了下额头……柳宴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太过分了……
满脸泪痕的于泽移开了落在柳宴身上的视线，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到那张脸一眼，哪怕是身上的疼痛令他难以忍受都不想在柳宴身下发出半点声音，紧咬下唇哭着将嘴边的痛苦呻吟硬是统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