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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柳宴的家人收拾了一番后看上去像是要出门。
“小泽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视线扫过于泽的时候,柳母热情地邀请他。
见于泽茫然地看着自己,想到他怕生内向的性格,柳母善解人意地继续说道,“不去也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去简单拜访一下世交的沈老爷子家,晚饭前就回来了。”
沈老爷子?
于泽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先是联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个人,隔了一会儿想起来先前柳宴见到沈叠舟的时候喊的他“小叔”……那他们今天要去拜访的难道是沈叠舟的家?
和某个在心中如皓月一般的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又因为距离他们有所交集的时间已过去太久,曾经难忘的回忆已蒙上了一层难以触及的厚纱。
残存的爱意翻涌间带起层层不得善终的苦涩。
敏锐地发现了身边人的情绪因为某个野男人而变得不对劲,柳宴伸手揽住了他的肩,面上毫无异常地同家人说道,“他今天身体不是太舒服,你们去吧,今年我也不去了,我在家陪他。”
柳母闻言定定地看了柳宴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要改变主意的迹象,觉得自己儿子总算是开窍了的她露出欣慰的笑容,“行,你们在家等我们回来吧。”
一家人出门前热热闹闹的交谈声愈来愈远。
客厅里只剩下柳宴与于泽两人。
一想到在他面前的于泽脑子里出现了别的男人,柳宴的心就止不住地发酸。
柳宴揽着于泽往前走了两步,半坐到了沙发背上,抬眼略带冷意地看向被他抓住了手臂、站在他腿间的男人。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想和他在一起的事?”
看似平静普通的问题下暗流涌动,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于泽并没有注意到柳宴已经变得很是危险。
如今沈叠舟待他犹如陌生人般的态度又怎么可能让他产生任何重修旧好的念头。
他只是怀念那段美好的记忆,他只是怀念当时满眼是他的那个人而已,至于和现在的沈叠舟……他只想离得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怪尴尬的。
于泽眼神落寞,坦诚地摇摇头。
“那你想见他吗?”柳宴脸上的笑容和煦,只是这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如果想,这大过年的也不是不能带你去一趟沈家再见他一面。”
“……”
那得是多尴尬的场面?
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想让他难堪?
想起某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而苦涩的心情因为柳宴的话转为了其他情绪,于泽眉头紧皱地看着因为半坐而矮他一头的柳宴。
看出了于泽眼中对某个野男人避之不及讳而不言的态度,柳宴眼中寒意褪了个干净,心中暗暗窃喜,满意地看着他。
自己的那些手段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现如今就算是老东西真撞见了沈叠舟,怕是也绕着走不敢靠近一点,哼。
“那个姓沈的薄情得很,根本就没爱过你,”柳宴不屑地冷笑一声,手上稍稍施力将面前的人拉近了些,别扭又一字一句同他认真地说道,“只有我才是那个永远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既是宣示主权亦是袒露爱意的吻随着话尾覆上薄唇。
不同于大年夜晚烟花下收到含蓄表露心意的花束时理智有绝对的时间和空间将不愿面对的情感压下,此时直白示爱和热烈的吻令于泽的大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那喧嚣的爱意所占据,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一吻唇分,反倒是一直占据主导位置的柳宴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推开了于泽落荒而逃。
“……”于泽看着柳宴离去的背影心情很是复杂。
正当于泽脑中的理智回笼,开始劝自己不要对一个恶劣的家伙动心时,那个理智所抗拒的“恶劣的家伙”拿了件外套和一条围巾走向了他,在他茫然的视线中给他穿好了外套。
柔软的围巾被小心翼翼地围在了于泽的脖颈上,每个可能漏风的角落都被细致地填满。
“恶劣家伙”此时温柔体贴的模样和印象中的判若两人。
“走吧,外面下雪了,我们家的雪景很漂亮,时间还早,我、我带你一起出去逛逛。”
……
如梦如幻的细雪中,乌黑细软的发丝上落了雪,为那张本就绝色的脸庞又添了几分不属于尘世的美。
于泽的手被身边耳根通红却不敢看他一眼的妖冶美人牵起,十指相扣地带进了大衣的衣兜里,很温暖……
沉寂的心不受理智控制地再次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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