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咳、咳咳咳——”
正在吃早饭的柳宴被二姐突如其来的问题呛得直咳嗽,口中来不及吞咽的白粥喷在了桌上,一边咳一边慌乱地拿了纸巾擦干净自己弄脏的地方,不知是因为呛到了呼吸不畅还是因为害羞,整张脸涨得通红。
柳黛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弟弟,颇有耐心地等他咳嗽完,妩媚的双眼中写满了揶揄。
“……”咳嗽声渐渐隐去,柳宴不敢对上柳黛的眼,又抽了几张纸擦擦嘴,餐巾纸挡住了他的小半张脸,眼神躲闪地反问道,“我和他怎么可能会结婚?”
“现在我喜欢他,以后不一定还喜欢,过一阵子或许性格不合就分了。”毫无起伏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陈述某件既定的事实,理智又清醒。
听到弟弟亲口说出的‘和他带回家的那个男人类似撇清干系的话’,柳黛嘴角笑意更甚,不怀好意地微眯双眼道,“那你发誓。”
“我、我!……”
果不其然,某个嘴硬的家伙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立下那样的誓言,反倒是脖子到耳尖红了个遍。
“既然喜欢,还是尽早定下来的比较好。”柳黛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在一起四年了,再过几个月都要满五年了吧——”
“他的话,我这半个月接触下来感觉性子挺好的,像是那种定下来就会只认准一个人的类型。”
“你是还年轻,但他年纪不小了,你要和人家在一起,再不跟人家安定下来,你就不怕他哪天在现实面前低头、看不到希望跑了吗?”
“过、过一阵子还没腻的话再说吧。”这次柳宴的语气软化了许多,试图隐藏的心绪在动摇的神色中一览无遗。
对感情之事得心应手的柳黛本想再劝个两句自己在感情上老干蠢事的笨蛋弟弟,但转念一想,弟弟看老婆看得那么紧、恨不得时时黏着,那人性子又软,不至于出什么大变数。
弟弟嘴硬归嘴硬,早晚会忍不住想要个名分的——板上钉钉的事多让弟弟吃些嘴硬和爱情的苦也挺有意思的。思绪至此,柳黛便收了再劝的心思。
……
柳宴带着找佣人准备好的早饭回到房间后,听到洗漱声自浴室内传出,便将餐盘端到了茶几上,坐到沙发上把盛着鸡汤粥的碗和各种小菜的碟子摆到了桌面上。
因为还记着家里人让他“在家别太过分”的话,昨晚纵使被欲火挟制也有所克制,相较平日而言昨夜的性事算是温和,并没有到能让身下承欢的男人第二天下不去床、昏睡大半天的程度。
洗漱声接近尾声,浴室内的人就快出来,柳宴正了正五官,尽力维持住平日里面上眼高于顶的倨傲。
浴室门被从里面打开,和柳宴同床共枕的男人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出。或许是还没睡醒仍有些疲倦的缘故,边走边打哈欠,双眼有些惺忪的呆滞,睡袍穿得像是随便扒拉了几下挂身上就行,松松垮垮的露出遍布吻痕的半个肩和部分胸膛。
一想到男人的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男人衣服下的每寸皮肤都被他触碰过,柳宴的占有欲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吃早饭吗?”柳宴对着男人招了招手。
察觉到房间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于泽下意识地整理起了自己下床时随手一披的衣服,将大敞的领口收得严严实实。
在柳宴的示意下,于泽坐到了他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筷子和碗。
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柳宴的手,肌肤相触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的事,于泽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不敢多看姿容昳丽的身边人一眼,“谢、谢谢……”
柳宴并未应声,往他碗里夹了些菜。
怯懦的声音中夹杂着初醒时的沙哑,柔软的鼻音像是一把小钩子,偷偷勾走了柳宴的心,直直地盯着面前正吃饭的人。
这双拿着碗筷的手,双腕被他钳住摁在床头细颤着挣扎……虚软无力的手指被牵引着覆在自己的欲望上沾满了白浊……
脖子上暗红色的吻痕一路向下没入领中,被玩肿的乳粒周围遍布他留下的牙印……
还有那腰,那湿软紧致的屁股和高潮下恍神哭泣的脸……
——好想彻底拥有,好想不择手段地把这家伙捆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心猿意马间,柳宴回想起了姐姐和他说的话。
结婚吗?
柳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此时热得不太清醒,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喝了两口。
因为色欲产生的念头随着冷水压下欲火而逐渐消退。
虽说结婚只是走个形式,并没有任何法律的约束力——但那可是人生大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和一个人定下来?
人总是不会去珍惜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
他和老东西感情才刚修复,再多考察考察吧——起码、起码老东西得再有个两三年乖乖的、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才能给名分吧,哼。
柳宴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这会儿的气氛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不太清楚柳宴如今的态度又习惯了当鸵鸟的于泽选择埋头吃饭、假装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瞎子哑巴。
好在柳宴给他带的早饭味道不错,分散了不少注意力,近期的柳宴、尤其是昨天晚上过后的柳宴也不像过去那么的可怕,这段和柳宴近距离的独处不算太过难熬。
白斩鸡还挺好吃的,找机会去楼下问问刘嫂他们怎么做的?——哦不行,他们家用的鸡还有杂七杂八的调料估计挺贵的吧……算了还是不问了,就算学会了以后也吃不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