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弯腰找剪刀。
没找到。
窗帘掀开一点点,光亮不算刺目,但我没有再去看窗外的意图。
顾深还在厨房。
我坐到地上,扯了几下锁扣,响了几声,不为所动。
扶额,某种难以言说的焦虑,席卷全身。
但表现不出来。
固定在地面上的镜子,我看见了神情麻木的自己。
这张很讨顾深喜欢的脸,眼眸呈现晦暗,光点也就跳跃了几下,没了。
我膝行爬到茶几旁边,看着被绑了好几圈胶布的边角。打开下面的抽屉,随意翻找了几下。
找到一样东西的时候,我的嘴角下意识牵扯,露出笑意。
这是一支铅笔。
应该是顾深在家办公时,会拿出来画草图,不小心落下的。
铅笔削得很锋利,很细。
在没有他本人在的前提下,他不会让任何可以成为锐器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
这下好了。
我听见顾深的脚步声。
听见他叫我知礼,听见他说要吃饭了。
我回过头,看不见自己脸上诡异的笑容。
在将铅笔捅进自己脖子的前几分钟。
我想到当初,刚被顾深关起来时候的自己。
因为没有人会理解我,所以我喜欢“解脱”。
非常喜欢。
明晃晃的太阳,顾深气喘吁吁,泪流满面,说:“为什么一定要寻死呢。”
我本想说我也不知道,结果回复了句:“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的事情。”
“那你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说这句话的顾深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一定想听到,我那个时候能想到的活下去的理由是关于他的。
我说:“嗯,有道理。”
他的脸上燃起了希望。
“理由……米饭蛮好吃的。”
我摸着左边已经被揍得无法撑开的眼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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