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烦躁。
还不如叫我溺毙于美梦之中。
偏偏醒过来。
顾深口了不知多久,他的嘴麻不麻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头晕目眩,浑身都是火热。手背无奈贴额,大概是体温同步的缘故,我感受不出是滚烫还是常温。只觉得煎熬,声音跟着沙哑。
我躺在火炉里,做着还没被关起来的梦。
顾深将我硬生生拽出来。
我可以理解,毕竟他有病,神经病,病得不轻。
但我不能理解,我难受到这种程度,他还要与我的性器官亲密接触。
野狗,狼狗,要成死狗倒还好……
我开始无源头的恼怒。
想起我那不负责的爸妈,想起他们在国外,想起他们将我扔给沈知昼。
跟死了一样杳无音讯。
想起沈知昼皱眉看我时宛如在看蝼蚁的眼神;想起他那些数落的难听话语,矛盾积攒心间数年;想起他大发雷霆,将未处理完的文件夹摔我身上,说我能不能不要再犯病,要死赶紧去死得了,天天要死不活。
眼泪冒了出来,我喘气大笑,嗓音嘶哑,感受着性器官被不断吞咽,最终将我逼得踹他的肩窝。
“滚开啊,滚开!操你妈的,操你妈,顾深!松口——!”
他抓住我的脚腕,蛮横不讲理的力道。
眼前泛起重影,本就是黑的,这下又觉得是白的,切换来切换去,成了朦胧,成了嘴里溢出的难受至极的呜咽。生理上的反应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吃我的鸡巴,他乐意吃很久,我有什么办法硬不起来呢?
我想我肯定要疯了,或者他要疯了。
他说着狗屁不通的爱,却让我煎熬到睡梦到一半醒来,这是强奸吧,这就是——我忽然在想,为什么不是他操我而是我操他呢?因为毕竟我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没有被插过,没有被插流血,流血的是顾深,囚禁我的是顾深,不让我走的也是顾深。都是他。
我在梦里可以见到朋友。
大人都是这样吧,只顾着自己,不需要理会我的感受。
醒来是什么呢?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
感官发麻。我想象自己成了虚无,成了砂砾,成了一株到阳光就会死去的植物。
最终还是泄了进去,他从脚踝开始往上吻我,他发觉我一直在发抖,甚至抽噎,他抱着我的腰,说对不起,他说他吃我的精液,是在治疗自己。他摸摸我的锁骨,我只觉得心窝疼得厉害。
毫无睡意地闭上眼。
第二天醒过来,房间还是幽暗。
又过了多久呢?
时间的概念是什么。
我看了眼身旁,顾深不在,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哦,他在做饭啊。我坐起身,目光呆滞,低头看自己的阴茎,被吮吸得龟头红艳艳,耷拉着脑袋,我摸了摸,扶正,忽然想穿裤子。我试着走去衣柜,感觉手腕儿处的锁扣似乎勒得更深了。
我环顾一圈四周,东西摆放的位置还是没变。
我摸摸喉结,又摸摸头发,很好,只是头发长了,我还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