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聩、乏累。
恍惚间,梦到自己回了学校。
崭新洁白的校服,随着微风吹拂,其余同学脸上洋溢着的、讨喜又讨人厌的笑脸。
陈佑初这龟孙,染了头粉毛儿,也不知这厮怎么想的,一时兴起?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我见他态度毫无恳切之意,常年敷衍了事。俊帅嚣张一张面皮,也就自个儿那当高官的父亲能受得了——溺爱成这德行,口头还说什么?哎呀,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漂了好几次,伤发质,都这么大牺牲了……
我趴课桌,下巴抵着胳膊肉,听外边儿他传来的嗓音,偏头,见到一小节裸露的胳膊,带了伤。
我想起来,这好像是他与人打赌,输了才染的。小学生行为。
听周围同学窃笑,我也没忍住,上唇动了动,埋进胳膊,藏着偷乐。
“喂,小礼子,”陈佑初挨完训回来,刚好下课,目不斜视走过来,“你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要不是今天出现我当你人间蒸发了。”
“乱叫什么,你叫太监呢?”我不满道。
“行,知哥~”这一声荡漾,抖我一身鸡皮疙瘩,他凑近,强行与我对半分座,胳膊抡圆勾我肩,“哥最近失恋了,好生痛苦,你小子不来安慰便罢了,还要偷笑你哥,烦不烦,学坏了。”
“没学坏,你胳膊有汗,臭烘烘的,撒手!”
“你放屁,哥刚洗的澡,”陈佑初语气伤心,“你到底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虽然知道你皮肤白,脸比咱校花儿还靓,但怎么总给我种罹患绝症,药石罔效之感哪!”
我不轻不重给他一巴掌,将那张脸推离自己,“去你的,少咒我,哥长命百岁!”
陈佑初嬉皮笑脸,与我推推搡搡,起身伴随凳子刺耳一声,又开始打打闹闹,他推我一下,我踹他一脚。
闹腾到上课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