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虚为数不多的盛事之一,由司隶九霄宗九霄宗举办的九州问鼎几乎人人皆知,不仅修真界的修者耳熟能详,人界的凡人们也能说个七七八八来。除了私下讨论,更有甚者会专门去司隶凑热闹,虽然不能亲身进九霄宗去看那精彩绝伦的比试,但有修者在的地方就有纠纷,不怕没乐子看,寻仇讨债情感纠葛样样都有,适时能吃一波大的瓜也就值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祁君阳他们总算在五月中旬进了司隶的边境。
虽说是人烟稀少的边境,但随着九州问鼎时日将至,这里逐渐变得人多起来,起码祁君阳到的时候已经称得上是人来人往了,到处都是服饰各异的修士,头顶每天都有人御剑飞过。
许多来自各州各宗门的修士们都来这参加比试,一时间城镇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各种店铺人满为患,连旅店也很难定了。
想着很快就能到司隶了,祁君阳没再和先前一样夜晚休息,而是连夜赶路到目的地。身为凡人的常乐跟着他走了两天一夜,肚子饿得咕咕叫,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找到店家也不提住店的事,张嘴就点了一桌子菜,菜名一个接一个的报,搞得祁君阳也馋了,在他后边又点了一大堆。
等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都被端上卓,小二在一旁握着手等他给钱时,祁君阳数了数乾坤袋里的银子,这才发现钱不够。
“客官,怎么了?”小二问道。
“......”祁君阳,“你这儿能用灵石吗?”
“这个嘛......”小二看出他是修士,也不敢冷脸开骂,讨好地对他笑笑,为难道:“恐怕不太行。”
嘶,这下难办了。
正在祁君阳想着要不要上街找修士用灵石换点盘缠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旁边伸进来,掌心放着几颗明晃晃的碎银。
一位样貌清隽穿着天蓝色劲装的青年站在小二旁,道:“我来帮他们付吧。”
常乐转头一看,发现这人他不认识,在市侩中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他深暗天上不可能白掉馅饼,当即就要拒绝,却被祁君阳用灵力封住了嘴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付了钱。
“唔唔唔唔!”你为什么要答应!
祁君阳用眼神表达了他的意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自愿当冤种,不要白不要。
打发走收到钱的小二,青年撩开后摆自来熟地坐了下来,一对碧绿澄澈的杏眸小狗盯人一样直晃晃地盯着祁君阳,把他从头到脚看了几遍,突然语出惊人道:
“你就是万钧门的祁君阳吧。”
本来埋头吃花生米的祁君阳咀嚼的动作一顿,细长上挑的眼睛缓缓抬起,“我是谁,关你屁事?”
“别这么凶嘛,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认识你吗?”青年有点委屈地说道,“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他朝祁君阳勾手,哪想对方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他只能灰溜溜地自己撑着桌子凑到他耳边去。
“你知道扶风楼吗?我是在扶风楼里知道你的,那个远近闻名的疯子找你都快找疯了,现在整个益州的人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两人挨得很近,青年嘴唇都快碰到祁君阳的耳垂了,常乐好奇地看着二人,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聊什么,檀意垂着眼眸在喝茶,表面淡淡的,实则手指被烫红了也不知道放下。
听到“扶风楼”三个字,祁君阳心下一颤,一个名字在心中呼之欲出,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嘴,找他的人是谁。
“血洗扶风楼的人——穗玉。”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