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灿不点头了，犹豫着说：“哥哥，那是你给我的。”给了他的，就是他的，想怎么处理，都是他的。
包括原刈给他的爱。给了他，就是他的，该他拿来无视、调笑、利用，当成筹码和原刈一次次狡辩。
“对啊，是哥哥给你的。”原刈垂眸，眸色暗沉，带一点化不开的墨色，声音压抑而隐忍，他问原灿，“所以哥哥的爱就那么廉价，可以被灿灿随意作践？”
“没有，不是这样的……”原灿抓住原刈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是太惊喜了，这里一直惴惴不安，担惊受怕。”
他太急于否认，忽略了原刈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得逞。
“哥哥，你是真的喜欢灿灿吗？”原灿抓住原刈的手，像溺水的浮萍抓住了一根稻草，“灿灿不乖，不聪明，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哥哥喜欢的……”
原刈抚摸他的后颈，很用力，有点像在捏着他的脉门，原灿的呼吸都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而变得小心翼翼。
“你是我养的。原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原灿如同被攥在手指上的丝线，随原刈的拨动细细颤栗着，他很享受被原刈轻轻揉捏的触感，又害怕他会在下一秒骤然缩紧那只手，因此他把这种享受维持在一个微妙的界限，不过分沦陷，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他以为他可以在原刈面前保持冷静和体面。
但是……
我是他养大的。这意味着，无论他有什么缺点，有多么不堪和卑劣，在原刈的审判面前，这一点会使其他所有黯然失色。如同幼时，他只需要刻上原刈的名字，就能得到生存。拥有一席之地。
原刈的手弄疼了他，原灿像被主人提着走的小猫咪，抬头望见那人不耐烦的脸色，茫然地点点头，却忍不住频频偷看主人的眼色，眼珠转得无辜而狡黠。
“哥哥再问你一次。灿灿，愿意跟哥哥谈恋爱吗？”
没等原灿回答，原刈立刻补充道：“不算早恋，不搞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不当你养的鱼。灿灿想跟哥哥在一起吗？”
不看前面那几个条件，就问想不想这个问题，原灿很诚实地回答：“想的。”
哥哥的脸是他遇见过最帅的，身材虽然裹在衣服下面，也不是没摸过，有钱就更不用说，这人如果不是原刈，一定会成为他最喜欢的鱼。
“哥哥，”原灿犹豫着提出，“我有条件。”
原灿深知在同一段情感关系中两个人的不对等。小时候他跟妈妈住，那个女人打他骂他，把他关进柜子里不给饭吃，但在她说噤声的时候还是会乖乖听话，抱着自己让她抽打泄愤。
我不要再做那个让人伤害，还不敢离开的人。我不想再这样被人抛弃。做到了全部还是会被抛下。
“哥哥，让我来伤害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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