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的又是孙卯。“春姐你别再激他了，待会儿把我折腾死了……”
“放心，他最禁得起搞！”春姐挤挤眼睛对唐煅说。“别看他装不行了，那是发骚呢。“
“是吗？“唐煅在孙卯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还想要？“
“要要……“孙卯说着，冲春姐使了个眼色，让她带上门出去。
“还挺害羞。“春姐撇了撇嘴。”行，你们做，我就是听到……诶我刚才听到里面大声说啥呢，吵架似的，有啥事没？“
“是吗？“唐煅用手捏住孙卯的下颌掰过他的脸。”刚才大声说的啥，再一字一字背一遍。“
“春姐你可真会给我找活儿。“孙卯被唐煅捏着下巴，说起话来哼哼唧唧的，像极了撒娇。”刚刚非要让我保证，说他射之前不许被操死，我就保证了，说保证完成挨操你爽之前不被操死。“
“还挺会说的……“春姐啧啧了几声，就满脸堆着笑退出去了。”玩爽啊，别手下留情。“她离开夹层时还喊着。
唐煅松开了孙卯，低头去提自己的裤子。
虽然没真得插入，但在孙卯腰上紧紧挤着，又免不了蹭到几下，这会子唐煅的下身也挺立了起来。
孙卯没忙着自己穿。
“你……涨得难受不？我帮你搞出来啊……“他试探着问唐煅。
也许是他声音真诚，也许是他刚才配合得实在是好，唐煅这次没发脾气也没大惊失色。
他只是沉默着摆了摆手继续低头穿裤子。
“你呢？刚才对不起啊打疼了没。“他系皮带的时候低声问。
“呃……?“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孙卯有点懵。别说是唐煅这么个不苟言笑的警察了，就算是别的嫖客也没这么问过他啊。操爽了就行谁关心挨操的人疼不疼啊。
孙卯凝望着唐煅。
可唐煅只抬头瞟了一眼孙卯就判断这他妈的是又犯傻了。
他已经默认孙卯的脑子会经常搭不上弦儿。
他索性不再问，自己弯了腰去查看。
唐煅知道自己手劲儿大，也知道刚才为了做戏做得真使出了几分力，但没料到还真是拍出了一大片红。也不知道是孙卯皮嫩还是自己下手重了。
唐煅想都没想就伸手给揉了几下。
“烧得慌吧？我手凉给你冰一下。“
孙卯更是怔怔望着唐煅。
这是个从里到外都亮堂堂的人。和自己这种心虚的、躲闪的、隐藏在阴暗处的人完全相反。唐煅磊落，一举一动都磊落。他心正，做什么说什么都正派。
唐煅像是被阳光照透了。
不，唐煅就发着光。
“行，我摸着也没肿，只是红了，冰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唐煅抬起头来，孙卯仓皇别过脸去移开了目光。
唐煅却追着孙卯的脸颊看。
“脸上呢？我手劲儿大下手没轻重，刚才肯定又捏狠了。”
他示意孙卯抬抬下巴。
“没事儿的……”孙卯不仅没抬头，脑袋反而垂得更低，都埋进胸口了。
“咋还哭了？”唐煅问。
即使孙卯极力掩饰了声音中的呜咽，但还是被听出来了。
孙卯实在没法儿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几分是自卑，几分是辛酸，几分是温暖，几分是感动，还有很多个几分，很多种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情绪。
“刚才情急，没事先征得你同意，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觉得被冒犯了……”唐煅咬咬牙。“你去我们所里举报我也行，都是你的权利。”
唐煅的确是在派出所里能混则混能懒则懒不怎么思进取，但他只是心灰意冷不想向上，向下他却从没打算过堕落。他有自己的底线，从上警校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个警察，有必须坚守的底线。
虽然现在是个街道派出所扫黄民警……
上线够不着了，取决于有权有势的人，但底线已经生长在了他的本能里。
孙卯捂住脸哭得更是厉害。一个劲儿摇头说不出话来。
“委屈你了。”唐煅拍怕他肩膀。“刚才的行动的确欠妥，我只想着我自己任务不出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
说到这唐煅心里闪过个念头。这若是一个普通群众，自己打死也不会做出刚才那些事情的，可为什么对着孙卯就行。
因为自己心里已经默认了他就是卖的，他就是不清白的，他就是做这个的。
到底是他们在卖，还是有人在买。到底是他们在挨操，还是有人在操他们。
黑，难道原本不是黑吗？
难道是光的投影。
这是唐煅自打上警校以来第一次对于自己所执着着的东西产生了怀疑。他一直坚信黑就是黑，就是罪恶，就是不容辩解，不容同情，没有理由，没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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