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警惕地顺着声音偏过头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常年遗落天际的大雪,纷飞,旋转,在呼啸的寒风天。屋内帷幕重重,是繁复的厚窗帘,桌子,和庄重的椅。
“过来吧。”
眼罩的黑暗剥夺了人类的最大感官,林温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来人的方向,以及自己应该去哪里。但他又在考虑其他事情。
这是公爵吗?还是其他人……如果不是公爵……如果不是公爵但是自己却听了他的命令……林温有些恐惧地想,他会被怎样?
会被罚吗?还是被丢掉?他不想做壁尻……
但他咬着口枷,几乎无法发声,更无法询问,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而来人似乎并不着急,只是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冷得发颤。
等了很久,森尔金观赏雪山中的一场抛却了时间的大雪,远处有森林猎人的灯盏,隐隐现现,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雪吞噬。
而老男人还缩在角落里,现下正在发抖。
他决定提醒一下老男人不听话的下场:抬了抬拇指,在空气中划上一道。
“唔嗯——”林温的后背同时出现一道鞭痕。
没有形体的鞭子抽在人类单薄的脊背上,没有见血,甚至没有破皮,但内里却是很痛的。老男人伏倒在地面上颤抖地喘气,口中是听不清的呜咽。
森尔金这才发现他的口枷,觉得麻烦,于是眯了眯眼让它消失了。
他想听一听老男人的声音。
但老男人似乎不知道怎样称呼他。
撑开嘴的口枷突然消失,林温吓了一跳,一瞬间还维持着张嘴的姿势,嘴巴一时合不拢,口涎顺着嘴角流出来,而后背的疼痛让他又不敢有其他动作。
他试探地叫了声“先生”:“您……您是那位……那位公爵大人吗?”
森尔金嗤笑了一声,懒懒地反问:“你觉得呢?”
老男人似乎又被吓到了,绞着手指不说话。森尔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更加愉悦地想老男人的胆子如此小,还真是——挺可爱的。
老男人很小心地喊了声主人,声音里仍夹杂着恐惧和不安,呼吸很急,但显然是被他自己刻意压抑过了,以至于气息极其不稳。
然后他看见老男人摸索地朝他爬过来,很慢很慢,但仍撞到了一旁的小桌。
撞到的时候他的身体缩了一下,是一个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姿势。
森尔金的两指交替着在扶手上敲打,这是他专注的标志,但在林温听来是主人不耐烦的表现。于是他颤颤巍巍地加快速度,锁链拖得他磕磕绊绊,不出所料地撞到森尔金的腿。
“嗯?”森尔金笑着俯视慌张的老男人。
“主,主人……对不起,奴,奴隶错了……贱狗不是故意撞您的,求您,求您——”林温看起来很慌乱,本能地想扶着森尔金的腿,却又不敢,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最后勉强撑着地面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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