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爵抚过脖颈的时候林温甚至没敢呼吸,耳边是风雪打在玻璃窗时轰隆的巨响,另一面是火焰侵蚀木柴的杂音——一片静寂里他突然被一股孤独的无助淹没了,眼前漫开一片湿热的黑暗,他微弱的本能地在同公爵冰冷的手指抗争。
下颌被捏住,林温吃痛,顺着公爵的力量微微抬头。这是一个等待审视的姿势,他是器物玩具,质检不过关是要被退货的。林温大气不敢出,锁在身前的双手却紧张地捏在一起,手铐牵动颈链,倒更是像一只被扼住咽喉的流浪狗了。
林温不习惯抬头看人,在公爵开口之前将祈求埋在心底:求求了,放过他吧。
“你很紧张?”
森尔金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威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观察林温,不是在宴席淫靡的后台,也不是在肮脏污臭的地牢,不是各种男人女人的胯下;老男人总算是被洗干净跪在自己面前了,虽然也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但这张脸颓丧、无助而温和,让他无端就想占为己有。
“他们和我说你一点不亲人,随便碰碰就僵得跟木头一样,嗯?”老男人的脖颈很脆弱,不需要太用力的一口就可以咬断。森尔金箍住那易碎的脖颈,不紧不慢地问,语气能称得上是优雅随和。
但这话在林温听来显然是大事不妙,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他宣判死刑。他用力地摇头,皮肤下的血脉都在战栗,“没有,我,我会很乖……”被森尔金单手拎起的时候他费力说“没有”,后面的声音过于小了,听声音似乎是在哭。老男人张大嘴像一只濒死的鸟,可怜兮兮的,像是生怕他没有听清楚,声音大了些,这一次明显带了急切:“奴隶会,会听您的话的,别把我呜……别把我送回去……”
这就哭了啊?森尔金挑眉,轻巧地松手,松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法过重了。教训被临时刻在老男人的颈部,赫然是发红的手印。林温嘭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被锁上的双手颤颤地护着自己脆弱的脖子,将本能的干呕声压倒最低。
他哭了,森尔金确定,会哭的老男人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林温一时没有控制住的委屈的、恐惧的喘息,断断续续地从齿间逸出。
很轻的声音,真是,连哭也是很小心的。胆小却听话的老男人比想象中的讨他喜欢,森尔金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俯身去碰林温,却没想到两人碰触的瞬间老男人猛地往后退了退。
森尔金的手悬在半空。
房间一下子沉默下去,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了顿,一瞬间只有窗外的风夹着雪砸在落地窗上。
“不是说会听话么?”终于是森尔金打破了沉默,他温和地笑笑,“不给碰?”他看着林温一瞬间苍白下去的脸,即使被眼罩遮去了大半边仍藏不住摇摇欲坠的脆弱,几乎看不到血色的嘴唇开始颤抖:“给、给碰的,奴隶给的……”几个字被来来回回断续说出来,林温急切地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声音低哑到不行,几乎让森尔金误以为他会就此把自己憋死。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应当不至于将人逼得太紧,对这个犹犹豫豫不敢亲近的奴隶说了第二遍:“过来。”
像是一种被给予第二次机会的欣喜若狂,老男人这次来得很快,手脚并用地跪坐在他面前,似乎在极力克服恐惧一般冲他讨好地笑了下。这一笑实在是牵强,森尔金抚上他的后背,被他触碰的肌肤出现明显的颤抖,显然是露了馅。
“叫人。”森尔金勾了勾老男人的下巴。
“主,主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