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以及起起伏伏的男性低喘。
没有多少铺垫的床板硬得发疼,膝盖没过一会就被压出了一片红印;
透过窗户,没有什么光线的屋子里隐约能够看见两个交叠的模糊身影,正随着一记一记富有节奏的律动,带动一整楼稍有生机的痕迹。
突然,锁链的拽动牵扯起项圈,原本被压在床面上的男人只能被迫抬起他的头颅,供某人欣赏他此刻的落魄乃至狼狈。
趁着这时候,汴霁谙可以仔仔细细地瞧着那双眸子。
他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像是有病一样,喜欢看盛皓想哭却不愿意去哭的样子。
盛皓这人很傲,在床上也是;
所以这人会为了维护人设,即使被操得很爽,也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就算是被操痛了,这人也只会悄悄地改变姿势,只有他用手狠狠的揉开这人的嘴唇的时候,才能迫使其发出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然后再继续翻来覆去地肏到他最喜欢的位置上。
鬼知道今夜的这场做爱花了汴霁谙多少的时间精力来镇压眼前的这人。
但都功夫不负有心人的,他还是在互殴的过程中借助场地道具的优势,彻彻底底地将盛皓制服在了他的身下。
可他是真的欲望难耐,非得做这场爱不可吗?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借性爱名义施暴的卑劣者罢了。
所以他明知盛皓的底线被践踏,明知盛皓的尊严会因此受挫,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在这个关押着盛皓的笼子里强上对方,还是拽着那根盛皓最厌恶的狗链,企图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将对方的骄傲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这原本就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小狗。
他已经给过盛皓很多很多时间了,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早该实施这一步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而如今他的某种隐秘的心思被对方知晓并道出,就更是让他没有任何手软的理由。
就好像现在的他只要能够一直狠下去,能够成功地将身下人驯服成狗,他就还是那个无懈可击的汴霁谙;
那关于盛皓之前所下的一切结论,关于盛皓之前所引以为软肋的一切证据,便都能毫无悬念地不攻自破。
这将会是他能够证明自己的、一次最重要的征服以及狩猎。
甚至关乎着他未来作品集的质量和他工作能否同从前一般心无旁骛。
既然盛皓的存在已经开始影响着他的心态,那他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地从根本上解决这个肿瘤,在其还未完全发育起来之前。
联想到这,汴霁谙在顺着同一个姿势抽插良久后,他将盛皓翻了个身,掐住这人的脖子,再重现将他的性器捅了进去。
位置的反转在某一程度上给了盛皓挣扎的机会,却还是在汴霁谙反将一军的压制下,再度落入下风。
肉刃与内壁摩擦的水花声响彻整个死寂的屋子。
剧烈的动作令盛皓不得不大口地喘息;
他的眼底满是潋滟的水光,在汴霁谙居高临下的注视里,一点一点地凝结成包裹着汹涌恨意的褐色波粼。
汴霁谙攥着他脖子的手其实并没有多用力。
就像捏住小狗脖子上的肉将它提起一样,其中挑逗的意味更甚。
接着,为了方便能够肏得更深,盛皓刚劲有力的大腿被人抬起,死死地按在了床板上,那一片因为挨肏而淫靡泛滥的风光瞬间一览无余,就算是在黑暗的环境下,也能窥见那大概的模糊轮廓。
再次被狠狠地肏干几轮后,盛皓忍无可忍,对着汴霁谙嘲讽道,“还没伺候够我呢?还想伺候多久?”
汴霁谙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停住。
他没有任何感情地盯着盛皓看了几秒,一只手仍然掐着盛皓的脖子没动,另一只手却抬了起来,越过头顶,手掌微弯,只要他想,下一秒就能将巴掌狠狠地甩到盛皓脸上,来惩罚这人的出言不逊。
他从没有朝谁做出过这种打人的举措。
就算是动手,男人间的拳头足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而这种带了几分羞辱性的巴掌最是侮辱人,尤其是在打人不打脸的原则下,对男人的自尊心打击最为严重。
所以汴霁谙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存了点要挫挫盛皓锐气的心思的;
但不知是他从未打过,还是其他的原因,他始终在盛皓没有丝毫躲避甚至堪称平静等待的表情里无法成功挥下。
这让他突然回忆起曾经不以为意的画面。
熊孩子在闯祸以后眼看家长拿着棍子朝他步步逼近,孩子被吓得疯狂逃窜,再度被逮到以后,家长的惩戒便变得更加严厉。
那时候汴霁谙就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在这个等待挨打的过程中,孩子不仅不避,反而乖乖地站在原地低头认错,静静地等待家长持棍到来的话,最后的结局又会是怎样?
而今天,他终于得到答案的,是他有点下不了手。
可能但凡刚才盛皓的表情表现得害怕一点,表现得稍微躲避一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打下去。
但盛皓表现得实在是太冷静了。
就像他早就意料到会挨打或是笃定自己根本打不下去一般,只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紧自己,连眨都不眨一下。
依据着人类本能的劣根性,无法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就算真的打了下去,也是没有完全尽兴。
汴霁谙索性放下扬起的手,他轻轻地拍了拍盛皓的脸颊,在简单评价了一句“伶牙俐齿”后,便再度继续着他未完成的抽插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