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从真空回到了地面上,姚珑惊醒,睁开眼,依旧在山庄的卧室中。些许晨光透过密实的窗帘,屋内仍是灰暗,一抬头便是铃兰花纹的吊灯,还有——容逢。
客逢提着一角被子,弯腰看他,片刻,微笑着说:
“把被子蒙在头上睡,会做噩梦的。”
姚珑在梦中受到惊吓,冷汗从额头一路流到下颚。他不安地眨着眼,双手在颈边反复摸索,
顶链,项链去哪了?那是现在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客逢见状,从左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物什,握在掌心:
“你在找这个吗?”
Alpha陡然张开手,玉观音自掌心跃落,被红绳吊着在姚珑面前晃呀晃。
“还给我!”姚珑出手去拿,Alpha却迅速退身,回到床侧的椅子上,将玉观音重新收进风衣的口袋。
他屈起手指,轻扣床头桌桌面。
姚珑才发现有一碗粥,静静地置于桌上。
“现在是早上七点。”客逢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晨光打在Alpha立体的五宫上,竟稍显柔和,“我会在十二点回来,到时候还你。”
他轻描淡写地一笑,又轻描淡写地离开。
卧室门吱呀一声,阖上了。
姚珑心中那股莫名的悚然感久久不去,他坐起来,又只是虚脱着望向窗外。十几分钟后,太阳微妙地偏斜一角,他颤颤将脚触地面,接着站立。他想走到落地窗前,销链却扣住的右脚,最终还是差了几步,与角落中摆放的小耶稣像相邻。
这间囚室在山庄的最顶层,只有一扇门可供出入。腿链的长度使他的活动范围堪堪到达浴室。
于是姚珑放弃四处走动。
室内的空调将温度调节适宜,他只等一件单薄的衬衣也不会感到不适。
姚珑垂眼,复坐回床沿。他一开始想不通衬衣的作用,如果单纯要差辱他,十可不必如此麻烦。后来他观察发现,原因不过是这个Apha的控制欲过于泛滥。
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
比如昨天。
十点过后,Alpha进入这间囚室。他先收走吃了些许的晚食,然后坐到床边的藤椅上,拿出福音书,开始读:“妇人说:‘我知道弥赛亚要来,他来了,必将一切的事都告诉我们.....’”
神经病。
姚珑一言不发地直视前方,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绑架犯脑子有点问题,并且持续很久了——每天晚上出现,不是读福音书,就是盯着他,还有.....他还躺在床上,墨黑色的长发款款几缕自耳边垂在白色的枕头上。
“我会一直在这,看着你入睡。”
容逢眼笑眉舒,合上福音书,向后靠着椅背,将视线全部集中在姚珑身上。
姚珑知道他当然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新式的折磨方法。他也只能背对着alpha,假装入睡。这种无名的精神压迫环绕在他身边,根本无法沉下意志,哪怕身体已经极度困乏。他硬生生自我消磨到alpha离开,才草草有了些许困意。
不过是贵公子的一些坏习惯,例如无法在不安心的地方睡着。所以姚珑失眠到凌晨五点,做了一系列光怪离奇的梦,在七点惊醒。
一睁眼就看见容逢的脸,他宁愿自己打自己一拳再昏过去。
另一种情况,是在前天。
更凶险、更捉摸不透、无法预估.....姚珑绝望地捂住脸,被掐着手腕拉开。他被操的彻彻底底失去时间概念,要么忙着抵抗让自己好受一点,要么老老实实挨操然后老老实实高潮,显然后者发生的次数更多。那天晚上他破例睡得好,只因睡前耳边都是粘腻下流的交合声,身体被摸麻了,被握住腰时却还是在颤抖;alpha抽出性器的前一刻,他心底萌生出一道谓叹——以色侍人,随后在床帐间变成一团乱麻。也许回不到从前,但也挺好,至少说明他现在还有价值,不会那么快死。
想什么呢.....
姚珑用指尖沾了点冷水,抹在额头,试图清醒一点。他离开浴室,途中堵着耳朵,因为他真的很讨厌锁链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会使他发狂。
回到床边,他侧头瞄了一眼桌上的白粥。理智取向,他还是拿起来,喝了一口。
甜的。
太甜了。
以至于他只喝了半碗,忍着想把舌头割下来的冲动,复躺回床上平整思绪。
信息,姚珑想,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他最好是扮成乖孩子,或许能有离开囚室的机会,获取更多有益的信息,才有逃离的可能。
午间,容逢果真按照诺言归来。他脱下风衣摘掉眼镜,慢条斯理地坐到那把藤椅上,注视了好一会床上的omega,才笑意盈盈地拿出玉观音。
姚珑迅速地夺回来,双手护着,稍稍往后挪,试图离面前的男人远一点。
“没关系,才第四天,”alpha语气温柔地说,“我们还会有很多天。”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