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一直在扭动身体,绸缎衣服和吴昱的铠甲不断摩擦,身下的彩漆大桌也被撞出哐哐声音。湿热小穴中的手指被肠肉推拒,被臀瓣夹蹭,呼啸的欲望冲上吴昱顶门,他猛地撤出手,翻过韩非的身体。
他想看清,这个人胯下的阳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灼热坚挺……
白月高悬的夜色依旧冷清寂静,烛灯照影的殿内仍然升腾情色。
温热的汗液顺着皮肤流淌,悄悄坠落。
吴昱脑海闪现曾看到的景象,数月前在偏殿时,君王手里藤条捅进那人的后穴里急速抽插,带出丝丝缕缕的淫水。那根青涩的茎体昂然挺立,高高翘起。肉冠上穿刺一枚银环闪着亮光,上面吊着一块标示屈辱身份的玉牌,铃口涌出清透的黏液,顺着银环弯曲的圆弧落在肉茎上,再顺流而下……
可此时,没有漂亮挺翘的分身,没有银环和玉牌,更没有吐着淫水的铃口。
他只看到烛光下泛着寒芒的锁具,银白的螺旋簧管禁锢这个人的分身。
韩非没勃起,他的身上有君王留下的无情束缚,冰凉的锁具浇熄欲望。
他的分身温顺地在牢笼中蛰伏。即使他的后穴表现得热情洋溢,他的呻吟显露出柔软放荡,但他并没有情动。
一切都是伪装,是一场春宫戏。
冷淡的依然是韩非,只有自己被欲望冲昏了神志,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吴昱瞬间清醒,他臀肉的痕迹,分身的锁具,昭示着他是君王的禁脔。
染指者,等同欺君犯上。
“吴官长,你就不想,为何王上要留你查验,而不是何官长?”
韩非的声音退去沙哑,只剩下空灵。
吴昱的体温迅速冷却,曾经浓热的汗液此时化为湿淋淋的冷汗。
欲望却没那么快消退,即使他的心逐渐被恐惧渗透,可他的肉柱仍在支撑。
眼前这个人,竟有如此妖异的吸引力。
他不禁抬头,想要再看那俊秀的面容。
目光由下往上移动,韩非跪在地上,双腿分开,裤子褪在大腿,衣袍下摆散落在身侧铺开,胯下戴着锁具的阳根安静垂着。他上身后仰,腰部靠着桌子,敞开的两层衣襟里是玲珑身段,从下腹到胸膛都是君王留下的吮痕。他两条手肘撑在桌上,面朝自己。
那张脸,清秀绝伦,透着欲望的潮湿,冷静的目光却仿佛穿透自己。
他的面目背光,原本白皙的脸色有些昏暗不明,格外衬出双眼灿亮。
“若是王上知道吴官长现在的样子,你猜自己会不会……”韩非伸出红嫩舌尖,沿着自己洁白整齐的上牙舔了舔。
“咔!”
那张嘴吐出一道冷酷的拟声。他的一条胳膊抬起,手掌横在脖颈干脆划动,冷风吹起他的发丝在背后飘扬,熠熠眸光和森森白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生动而诡异。
吴昱眼前闪过一片寒光。像刀锋砍落,像镜面破碎,仿佛自己罪无可恕。
黑暗降临,他甚至感到咽喉一阵疼痛。
“你想活,还是想死呢?”耳畔传来一阵轻语,少年人不慌不忙地拢好衣服,抬腿坐在桌面看他,一双深邃的桃花眼,被浓厚的夜色染上看不穿的莫测迷离。
吴昱看了看窗外,他只能说一个字……
幽暗的夜色笼罩大地,整座王宫沉浸在一片虚妄阴影中,只有零星灯火。
冷宫山道驻守着身穿铠甲的士兵,像是一尊尊雕刻的人像,间或有巡逻小队,举着火把围绕山边走过一圈,回到路口。
山后那座郑国王宫遗址,残垣断壁静静在夜色中沉眠,老旧的砖木房屋几乎坍塌,屋顶有块破洞,瓦檐被掀开一大片。
苍白的月光从缺口斜射在屋内碎裂的青石地板,照出无数微小的尘埃漂浮。从屋外的空中俯瞰,房顶漆黑的破洞像死灵眼眶,一只空洞的独眼,月光照进去仿佛被吞噬。
一阵劲风卷起刮过,发出凄厉之声,带起沙尘碎屑,宛若龙卷掠地,扬起一道气浪冲上夜空,盘旋到冷宫正殿,贴着一扇敞开的窗口呼啸擦过,木框扑簌摇动。
殿内灯火全熄陷入黑暗,韩非已经在窗前站了很久,面对山下离湖中央的花树小岛。素白中衣被寒风吹起翻飞,背上青丝舞动,玄黑长裤紧致贴身,裹住修长双腿。他身板挺直一动不动,极像一缕幽魂。
只是胸前轻微起伏说明他有人的生机。
宽大的雪色袍袖里是握拳的双手,攥得很紧,似乎正在努力压抑。
欲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强劲的心脏搏动让身体充满生机,也就永远无法摆脱欲望。但意志可以成为一道闸门,那层心理防壁不被突破,就能阻挡肆虐的欲流。
开与合,只在瞬间动念,只由自己掌控。
“嘎吱——”平复情绪的手关上窗户。
韩非返身走向床榻,长长的衣袍下摆拖曳在地上,迈步几乎无声。漆黑殿内只有燎炉的雕花炉盖透出些炭火微芒。
他爬上榻盖住绒被,隐没在黑暗里。
空旷的临湖正殿,在时光流逝中,从黑夜转为白昼,周而复始的轮回。
晨光照进冷宫时,榻上已经空无一人。
朝阳渐渐攀升,光芒如奔腾的万马,驱散大地阴暗,铺洒冬日温暖。
干枯的树枝被微风吹动,投射在韩王寝宫偏殿的毛毯上,树影摇晃。熏香的烟丝在殿内缭绕,跪在殿内的人身姿恭敬。
韩安坐在桌案前,捻须翻动案上摊开的竹简。他冬猎回宫后,第一晚去了正宫,昨晚就去了胡美人那里。娇滴滴的美人是来自百越的妙龄女子,天生一副柔媚身骨。
五年前,血衣侯带兵深入异邦,披荆斩棘屠灭百越王族,还解救了当地惨遭灭门的一家富庶大户,家主称为火雨公。满宅院除了火雨公的一对年轻女儿幸存,皆被贼寇杀尽。大女儿顺势嫁给当朝左司马刘意,更漂亮的小女儿则进宫做了韩安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