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赤身裸体趴在榻上,下腹还垫着两只软枕,保持着臀部高翘。一床绒被凌乱地盖在他身上,似乎只是随意而为。
殿内燃着燎炉,气温却有些低,身上黏糊糊都是汗,被褥让汗水淫液和阳精的混合物沾湿,也透着潮气,后穴里堵着异物和玉塞,很不舒服,他想翻身而起。
才动了动四肢,酸麻和痛苦就铺天盖地席卷了他。在淫药侵染下,跪在榻上被当人肉桌案的时间太久,加上猛烈的高潮冲击,现在情潮退去,让他浑身只觉炸裂的疼。
父亲已经离去,韩非又熬过了一天。
他闭上眼,尽力平复身体积攒精力,撤走软枕再翻过身,吐出绵长呼吸。
比之第一次被用饮魂露,他连完整的意志都无法留存,被情欲冲击到支离破碎,一步步向他的父亲屈服,现在他已对这药有了不少抗性。身体上依旧煎熬,但他渐渐学会如何保持清醒,甚至还能掩饰和控制自己。
不过,放弃意志坠落于邪药,他的确能得到融化灵魂的激爽,不断登顶的高潮就像在云雾之巅翱翔,尽管那是欺骗的幻觉。而藏下清醒,快感只会变作痛苦,身体和灵魂被剥离的撕裂感,让情欲化为利刃。
他躺了大约一炷香,才稳住身心,从榻上起身后,他先把燎炉和灯油都添了些,再撤掉被褥拿着东西去了侧殿,一路上他步伐走得平缓,尽量减少后穴不适感。
韩非把寝具放在外堂桌案上,自会有哑仆拿去清洗更换。冬日寒冷,他清洗完所有的淫具,用温水擦干净身体,也没做太多清理。既然韩安又给他用上了玉塞,就是不允许他拿下来。一番梳整后,韩非穿上衣服挽起长发,回到正殿归置好淫具,收起韩安给他的奏表,提着竹篮打算返回居所。
才出了冷宫院门,就看见吴昱站得笔直拦在门口。韩非没说话,只瞧着他。以往韩安走后,两位禁军官长也会跟着离开。此刻只见吴昱不见何遒,自是有事吩咐。
吴昱听到脚步声,早就回过头,他也在看着韩非,两人谁也没说话。禁军官长的眼神仍旧带着不屑,还多了几分阴暗。
“王上说公子体虚,天气寒冷,何必这么快就急着离开。”吴昱姿势倨傲交叉双手,目光却扫过韩非全身上下。
韩非略微挑眉,吴昱比他高一头,健壮身姿披上铠甲,透着一股冷硬之气,但两道眼神却像漆黑的墨泼在他身上。韩非弯起眼眉撇了下嘴角,这不是笑意,似有若无的退让却使得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
“吴官长说的极是,不知可否派人送我回去?”韩非的声调,拿捏得很轻。他想起上次在偏殿被责罚羞辱的事,不知这禁军官长拦住他,他的父亲意欲何为。
“公子怎么舍近求远,在这待着不就免去往返劳顿。”吴昱踏前一步拉近距离。
韩非立时往后退,吴昱再踏步上前,两人一进一退,渐渐又返回到正殿大门。韩非的背已经靠上厚重门板,但吴昱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门板一下让韩非顶开,他还要再往里退的时候,吴昱飞快伸手扣住门板阻挡他,韩非想侧身,吴昱另外一手扳过腰上佩剑,以剑鞘拦住他的出路,把他困在门上。
两人虽离得很近,姿势暧昧,但身躯却没有任何接触,高出一头的优势,让吴昱俯视韩非那有些单薄的身板。
夜色浓厚,屋檐下燃着几盏宫灯,光线只是微明,清秀的少年公子在昏暗中显得愈发可欺。吴昱见过太多次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满身的伤痕红肿又或染着血,他迷恋但也知道,那是君王不留情分的惩罚。
很久前那些残忍刑责,消弭了很多欲望的膨胀,吴昱只在心里贪图嗜血的凌虐快感。可半年前在偏殿那次刑辱,这少年人浑身散发着压抑隐忍的情欲气息,在人前被耻辱玩弄。勃发的分身,湿润的后穴,被藤条捅出的淫乱声音,还有那张标致的脸蛋,倔强却又脆弱地强压着眼里泪花,这些糅合在一起,在吴昱心里点燃了一把幽冥之火。
吴昱以前只知道这尤物浑身芒刺,冷淡到让人想摧毁他的骄傲,可他百折不挠。那次才发觉,原来他沉沦在欲望里的挣扎更加蛊惑人心,煽动强烈的占有欲和支配欲。他本以为过些日子也就消散,但随着韩王每次驾临冷宫宠幸这人,他看不见就更遐想。
可望不可及的落差,让他五内俱焚,全封在厚重的铠甲内不得释放。
见不得光的、不能被人所知的、游走在君王底线边缘的火焰,久久不息。
就像漫天飘下的毛绒轻羽,刮过人的脖颈和手掌,不禁想要抓挠,再被赤脚踩过去,脚底一片绵软,痒到内心的最深处。
吴昱沉浸在幽思里,浑然不觉此刻自己的神情有多贪婪而扭曲。
“王上有何吩咐……”韩非的声调比先前冷了几分,吴昱回过神来,耳畔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让吴官长如此失礼?”
吴昱低下头更靠向韩非,韩非绷住身体往后靠,上身头颈背全贴在门板上,这副躲避的身姿倒是很合吴昱口味。
想要抗拒,却又无法名正言顺地呵斥。
他在这冷宫,就意味着耻辱和扭曲。他强撑镇静的样子,为自己量身打造。
没有人知道他和君王的不伦禁忌。只除了作为君王爪牙的自己跟何遒。
他不能占有他,却共享这淫糜的隐情。
“王上说……”吴昱故意拖长腔调,“公子不完成他交代的事,就不能走。”
韩非皱起了眉毛,很好看。
“王上还说……”吴昱继续开口,“若公子做完事太晚,就留宿这里。”
韩非的眉头纠结拧出褶皱,更好看。
“王上最后说,放在公子身上的东西,需得妥善收纳。”吴昱说完第三句话,扶在门板的手直落到韩非腰侧,一巴掌撑在门上,就贴着他收拢在身侧的手臂。
“不知公子是否做到?”吴昱问得轻佻。
“王上之命,自当遵守。”韩非回答,但吴昱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他抬起头,面色平静,但双眼眸光在暗夜里荡起幽波,“吴官长还有王命要吩咐吗?”
吴昱审视着韩非,想从他脸上看到慌乱难堪和羞怯,但看了一阵,眼前少年面上波澜不惊,却能听到呼吸之声,只觉心里更痒,“王上吩咐,仔细查验不能有差。”
“原来如此……”韩非抖了下眉梢,忽然撑起身体靠向吴昱,“那王上可说过在我身上放了什么,又要如何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