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勾了勾嘴角:“好高的评价,只有这个吗?”
这还不够?时盐说:“当然不止。”他沿着李牧的唇线贴了贴,命令道:“睁眼。”
李牧缓缓睁开眼,发现时盐凑得极近,指着他的双眼道:“就是这个样子,只要看着我,你就好像大白附体,恨不得立马扑上来跟我走。”
李牧哼笑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尖,笑意未退:“把我比作大白?”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眼神野得好似土匪,不怀好意道:“那你错了,我不是想扑上来跟你走,我只想把你扛回窝里藏起来。”
说完他抱住时盐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床板发出难以承受的反抗声,时盐吓得一手牢牢抓住床栏,他却坏透了一般压着时盐摇晃了两下,促狭地欣赏木板吱呀声里时盐的惊恐情状,蔫儿坏地笑道:“刚才表白的时候,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敢这么撩我?”
于是低下头再次吮住时盐的嘴唇,把舌头强势地顶进他的口腔。时盐被他这副模样勾住,也格外主动,忘记了可怜的床板,手脚如藤蔓一般缠着李牧,让他把全身的重量压下来,鼻息急促还要不停地把舌尖往李牧嘴里伸,努力吞含着李牧肆意作乱的舌头,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那是在吞咽着两人嘴里的津液。
李牧被他软热的唇舌吸得难受,使了几分力气咬他的下唇,舌头用力顶他的口腔侧壁,把他的脸颊顶得高高鼓起,时盐被他玩闹一般的动作惹急了,只觉得口腔被塞满,呜呜哼叫着求饶。
李牧放开他,两人嘴角扯出长长的银丝,他伸手利落地一抹,拍了拍时盐的腰:“好了,睡觉吧。”
“不!”时盐干脆地拒绝,收紧双腿死死箍住他硬实有力的腰,捧着他的脸就要继续接吻。
舌头微微发麻,嘴都要被他吸肿了,李牧抬头往后仰了仰,躲过他凑上来的尖下巴,一低头亲在他的脖子上。李牧沿着他白皙的脖颈舔吻至耳后,克制着力道,又咬住他的耳垂,时盐婉转地喘着气,闭着眼刻意从喉咙里发出舒服至极的小声哼哼,声音又轻又娇,心甘情愿地被他欺负。
李牧被时盐的声音撩得受不了,埋下头扯开他的衣领,在锁骨处狠狠啃了一口,时盐声音骤变,疼得打了他一下。
“这话我不想这么说,但你这把火点得好。”李牧弓着腿,把灼热胀大的下体隔着裤子抵在他的小腹下方,点着他的脑门狠道:“感受一下,嗯?非要惹我!你说你是不是欠?”
时盐一点也不怵他,拿脚尖踩着他的大腿:“你硬得好快,你真的好喜欢我啊!”
李牧佯装气恼地瞪着他,这人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自己的切切心意在他这里成了作威作福的资本,只是,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的男朋友就得惯着、宠着。
李牧如匍匐草丛中的虎豹,不动声色地伸出一手捏住他的腰,一手掌在他的腋下,突然双手齐动,使劲挠他的痒。时盐惊喘一声,偏过头咬住枕头忍耐着,锁住李牧的手脚都放开来,用力推开他。李牧的身体重获自由,他把时盐一把翻过身去,从背后抱紧他,两手和他牢牢地十指相扣,不让他再作乱,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冲动,安抚道:“乖乖睡觉,不然我就到上铺睡了。”
时盐只好闭上眼,安静下来,他知道李牧今晚一直陪着他,逗他开心,是怕他在医院太过伤心难过,也怕他被钱爷爷的去世吓到。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些向他释放过善意的人有着这么深的感情依托。
刚才,李牧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他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李牧说:“其实我的成长条件并不差,因为我是男孩,身边的长辈对我很好。可我却总是对这个世界有一股恨意,不深,却像我内心的一个缺口,让我永远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满意,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满足,永远都想逃离。这种感觉也许是受到李淑的影响,也许只是我自己的问题,但它让我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无法投入很深的感情,我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也没有特别亲近的家人,我冷漠、自私,只有我自己。”
“第一次了解你的家庭时,我就在想,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长的小孩,是不是比我更加厌恶这个世界。可你没有,时盐,你会对路边的小吃发呆,会抱着流浪狗玩闹,会为了同学出头,会对你十多年没见的母亲心生期待,幼儿园的小朋友都那么黏你,你对这个世界的感情每天都多得装不下、藏不住……”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李牧发自内心的不解,真情实意地被深深吸引:“怎么会有被那么严重地伤害过,却仍然无比热爱着这个世界的人呢?”
时盐被夸得受宠若惊,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也……也许就是因为……过得太惨,所以只要有一点好事,我就能开心很久吧。”
最后,李牧说:“这就是我离不开你的原因,也许上辈子我们本就是一个人,你拿走了这个人全部的热烈情感,所以我只剩下空虚的无动于衷。当我决定喜欢你的那一天,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完了一场日出,那一刻……真是太美了!”
他看着时盐说:“从此,我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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