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耀辉这学期开学后就没来过潮夜,没有了蒋奕,他和曹星跟牛晨并不熟悉,自然不愿跟着几个高中生一起玩。可是今晚,他却一个人出现在了潮夜的大厅里,没有要包房,在吧台旁找了个显眼的位子坐着,一瓶酒已经快见底,意识有些模糊地亢奋。
“辉哥?”牛晨从电梯里出来,对他扬了扬手:“怎么不去楼上找我?”
他走近,看到卢耀辉面前的空酒瓶,笑道:“原来你早来了,那怎么约我九点见面?要是早点我还能请你吃顿饭。”
卢耀辉笑了笑:“不必了,我知道你家最近的情况,和你走得太近只怕你爸发现了会不高兴,毕竟以前我总是跟着蒋奕。”
“我爸会不高兴?为什么?”牛晨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卢耀辉见他这副对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面上淡淡笑着,心里嗤之以鼻,这牛晨平日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实则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家里的生意、父亲的烦恼不知道也不关心,这种人最容易被煽动和操控。
可他又想,蒋奕和牛晨其实也没有多少区别,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和李牧一样的眼界呢?卢耀辉对牛晨摇了摇头,并不解释,他一口抽干杯中的酒,拉着牛晨说:“不用去包房了,找个隐蔽点的卡座,我有事问你。”
牛晨带他来到大厅偏僻处,卢耀辉凑近他,问:“去年,你们为了给一个新收的小孩儿出气,带着我和蒋奕他们出去找一个高中生的麻烦,这事还记得吧?”
牛晨点了点头,卢耀辉接着问:“那个被你们堵的高中生叫什么?”
牛晨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辉哥问他做什么?那事都过去多久了。”
卢耀辉见他装模作样,微眯了眼,思量着试探道:“这人最近惹到我了,我想查查他是何许人也,不行吗?”
“哦?”牛晨来了兴致:“辉哥也跟他有仇?他叫时盐,我最近正想找他麻烦,他三番五次坏我的事,我已经跟我的人说好了,必须安排一天狠狠地整他一顿,辉哥有什么想法?”
这么巧?卢耀辉转动着眼珠沉思一瞬,接着问:“你们打算怎么整他?”
“还能怎么整?”牛晨摊开手,方法总是老一套,区别只在程度轻重而已:“趁他落单,找人把他带到地下一条街直接打残了。他家就一个对他不闻不问的爹,他那个爹在我爸手下打过工,窝囊废一个,不敢追究的。”
卢耀辉暗想,父亲不追究,不代表李牧不会追究,不过既然这个时盐惹上了牛晨,那么牛晨怎么报复他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只要自己不参与,事后追究就查不到自己头上,于是他说:“我给你出个更解气的主意怎么样?”
“什么主意?”牛晨问。
卢耀辉说:“这个时盐和你一样是高三的吗?”
牛晨点点头。
卢耀辉摸了摸下巴,露出恶意的笑容:“那就是马上要参加高考吧?不如把这事安排在高考的前几天?人被打残了,还怎么上考场呢?”
“高啊!”牛晨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连连称赞:“这主意高!我听说他这学期学习努力得很,在高考前几天让他彻底绝望,哈哈哈哈哈哈,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既惹上了我还惹上了辉哥?他不倒霉谁倒霉啊哈哈哈哈!”
是啊,卢耀辉笑着想,摊上这么件倒霉事,所谓的喜欢对你而言又有多重要呢?李牧。
深夜,躺在床上的时盐浑然不知有人在敌意中酝酿着一场未来的风暴,他双手勾住李牧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黏黏糊糊地一顿深吻,喘着气放开后,李牧双手揽住时盐的腰,漆黑的眼眸清晰照映出时盐面色嫣红的鲜活模样,时盐被他盯得赧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命令道:“闭眼。”
李牧听话地闭上眼,眼睫毛刮过时盐的掌心,留下轻飘飘的痒意。时盐松开手,细细打量眼前人的五官,明明睁开眼时,配合着灼灼目光,总是一副强势又倜傥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想抓在手里,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闭上眼后,却褪去强势,多了几分不争不抢的心平气和。
矛盾的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又是第三副模样,时盐腹诽着,捧住他的脸,用嘴唇轻轻描摹他的眉眼。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李牧闭着眼问。
“无所不能。”时盐挪到他的鼻尖,用力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