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陈簌的脑子已经糊成一团浆糊,哆哆嗦嗦说出了自己的所在地。
脑袋瓜子里一直浮现刚才戚医生所说的话。
那一夜……
陈簌臊红了脸,那一夜是他心甘情愿忙他的,他绞尽脑汁也没回忆起来到底说了什么。
坐在浴缸里正想着,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陈簌被惊了一下,一下子握紧了藏在背后的手机。
“傻了?你没水洗什么澡?”贺行川说着要走过来。
“没有没有……”陈簌急急忙忙从浴缸里走出来,把手机丢在里面,赶在人到来之前把浴缸的帘子拉上,他慌不择路,随意扯了个谎,“我屁,屁股疼……”
“德性,屁股疼你坐浴缸里躲着?”贺行川蹙眉,对于小寡夫蠢货行为早已见惯,连忙把人抱起来,关心地问:“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陈簌被不自在地抱着,对于撒谎不擅长,耳朵发红,懵懵地说:“唔,都、都疼——”
直到整个人被放在床上,趴在上面,裤子被拉下来,光屁股暴露在空气里,陈簌一下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屁股,扭头:“不,不要……”
“不碰你,小逼都从小馒头肿成大馒头了。”贺行川耐下心解释,把他的手拉过去,“不是说疼吗,我给你看看。”
“这里疼?”
宽大的手掌轻柔地在小肉屁股上开始揉着。
不带任何色情手法的。
“呜…疼……”
每揉到一个地方,小寡夫疼就会带着哭腔叫出来,舒服了就害羞地咬紧嘴唇,但是会不自觉小幅度扭动着屁股,把疼的地方往男人的手里送,像是被撸顺毛打呼噜的小狗猫。
最后贺行川当真没碰他,把他的裤子拉了上去,“先睡吧,有什么事去书房找我。”
说完转身就要走。
“唔你——”陈簌还在愣神,见人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还有什么事,说。”贺行川近日颇为疲惫,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在他哥病倒以后接踵而来,他疲于应对公司里的一干董事,明天还得飞到国外出差。
“你,你和戚——”陈簌只开了个头。
“唰”得一瞬间,贺行川的脸色已经拉下来了,面色阴沉,“陈簌,这事儿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完,你最好别在这个时候不知好歹——”
陈簌仰着脑袋懵懵地看着他,圆眼睁大,里面充满着无知与无措,全身都僵住了。
贺行川强压下去心理的烦躁,附身在对方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好了,别再提他了,我暂且不管你俩到底怎么滚一块儿去的,明天我要去G国出差,你现在乖乖的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听见了吗?”
陈簌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远去。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一个套子落到另一个套子,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个套子就迎头落下。
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很好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但这个对象说要娶别人,他本以为肚子里揣上了宝宝他可以带着宝宝一个人离开,但现在所有的愿望全都落空了——
他还在套子里出不来。
这一晚,陈簌下定决心,他不要再试图搞清楚这些事情了,他只想离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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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川出门的时候,陈簌还在睡着缩在床上,脸上挂着泪痕,睡得有些不踏实,那双圆眼闭上了,但是倔强的样子历历在目,不再像以前一样亮闪闪地望着他,软乎乎地叫着,“川哥……”
他现在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就是那么快地接受冒然同戚毓订下的婚约,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搞不懂,是从未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
他本来也想把人带着一起去出差,但是又想到自己先速战速决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毕,再腾出心思去好好解决同小寡夫的问题。
沉睡的人好像陷入了梦境之中,小眉头皱起嘴向下瘪着,不自觉地哽咽了两声,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连做梦都在哭。
小蠢货。
贺行川笑了一下,他用手指勾了勾对方脸上的泪痕,“乖,等我。”
等他回来,他就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总之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约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要搞清楚戚毓和陈簌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在小寡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并且吩咐如果陈簌实在闹着要出去的话,先打电话给他,适当可以让他到楼下转转,但是一定得把人看住了。
临走之前,他去医院瞧了一下他哥,他刚走到病房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贺行舟你丫的臭不要脸,老子要再跟你废话一句我他妈的就跟你一姓!!”
而他哥竟然丝毫无动于衷,等着对方停下来,“骂完了?”
对方依旧不依不饶,恨不得把他们老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个遍,良久,他哥才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再张嘴多说一个字试试。”
果然这句话一出,对方一下子就噤了声。
贺行川听了会儿墙角,内心不禁感叹,这人谁可真行,逮着他哥那个冰山坨子敢这样输出。
他听够了,正襟了一下衣服,一把推开房门,“哥,我出差前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吗——”
说着自顾要把花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