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意愿来的。”戚毓看着满地狼藉的文件,面上波澜不惊,立在原地,嘴上说着恭敬的话,但实则高高挂起:“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请您谅解。”
话语之间,充满了戏谑,像是一个作壁上观的看客,事情全然与自己无关。
戚闻岳太阳穴在隐隐发痛,扶额转移话题:“阿毓,我知道你为你母亲打抱不平,但现在联姻是首要的事情,你必须得拿出态度来——”
与贺家的联姻本来是好事,日子也已经紧锣密鼓地敲定,但是关于贺家老二的新闻越闹越大。
后来直接烧到戚毓的身上,把戚毓的身世扒出来大谈特谈。
随之而来的就是戚闻岳一直以来从未间断的花边新闻,除了白薇薇这位坚挺的外室,还有上到娱乐圈嫩模下到公司女助理都被抖露出来。
一时之间,戚家的股价近日不断在下跌。
“我的态度……”
戚毓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腕,目光从自己的手上跳跃到面前的男人身上:“父亲,我的态度不重要,您最近还是洁身自好为先,戚夫人已经震怒不已,名苑的那位前天闹到公司来了,我母亲也在家里等着你——”
“你——”
戚闻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戚毓咳嗽起来。
“父亲没有别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戚毓转头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走出办公大楼,就听见传来的电话铃声,他本以为还是乔西打过来的电话。
但是声响却是从别处传来——
是那部他随身携带,但从未响过的备用机。
戚毓手微微颤抖了下,握拳镇定下来,把电话接通了。
只听见那道熟悉而又软绵绵的声音传来——
“喂……?”
心脏落回到实处,深不见底的眼眸自眼底涤荡开来,泛起阵阵波澜。
“是我,簌簌。”
**
自从情事现场被撞破,他最初的本意,一是让贺行川知道陈簌与他有关系,二是让对方知难而退把婚事给退了。
但没想到,贺行川竟然当场给摁住了,压制住怒火没有戳破,反而直接找他要人。
犹豫不超过五秒钟,他亲手把陈簌交给了贺行川。
因为在那短暂的时间内,他没有思考到任何理由不把人交给对方。
——这不过是一个情人而已。
把人交给对方,已经整整过去两周了,杳无音信。
戚毓曾无数次审视自己的这个决定,他知道依照贺行川的脾性,或者是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
没有人能和善对待给自己扣上绿帽的小情人。
更何况是像陈簌那样手无寸铁、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会被打吗,会被强奸吗……
或许会吧。
但想象中的愉悦感并没有与之而来,他开始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难道就是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
让贺行川失去一个死心塌地的小情人?
他挑起了火,脏了自己手的同时,把自己卷入订婚的泥潭。
正当他苦笑的时候,咨询室突然来了一个人,火急火燎地向他追问陈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