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看完电影的两人回家。楚青禾手里抱着周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等身抱枕。
“收获颇丰呀。”程柚背着小提琴箱,突然将猫耳摘下来,戴在楚青禾的耳朵上,“别摘别摘,可爱。”
“你把我当女孩子吗?”楚青禾嗔怪,但他并没有取下猫耳,任由程柚胡闹。
“不,我把你当男朋友,结婚的那种。”程柚摸了摸楚青禾的猫耳朵。
楚青禾站在门口,腾出一只手按指纹锁,“我们国家同性结婚还没有合法。”
“那有什么关系?我……”
“你死哪鬼混去了?”大门刚打开,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女声。
“妈?”楚青禾身体僵硬,表情瞬间变了。
女人看到楚青禾头上的猫耳,一阵怒火中烧,狠狠拽下来,扔在地上,“你一天天在搞什么东西?丢不丢人!”女人恨其不争地踩了两下。
楚青禾站在原地,女人越看越气,伸出手指要戳楚青禾的头。
“阿姨!”程柚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眼里满是凌厉,面上却是和蔼可亲的颜色,“这样不好。”
看到有外人,女人收敛了暴怒的脸色,“你是谁?”
程柚错开身子,站在楚青禾的身前,“青禾哥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柚子。”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程柚双马尾女仆装,不算性感暴露,但也是奇装异服。想发作,但碍于面子,女人还算克制,在外人面前没有撒泼,指着餐桌上的食物,“我忙了一天,还不是为了照顾你,你看看你,跟你爸一个德性,天天等着人伺候,自私自利!”
“我没让你来做饭。”楚青禾胸膛在压抑中起伏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栗。
程柚没见过这样的楚青禾,摇摇欲坠,好像再不抓住就要掉下悬崖。
女人闻言,阴阳怪气地说:“是啊,你妈就是贱命,给你做饭,还落个不是,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楚青禾本意并非如此,但女人的话语,让他像个白眼狼。
程柚握住了楚青禾的手,对他眨眨眼,小声说:“青禾哥,你妈妈好凶凶,我好怕怕哦。”
楚青禾扯了扯嘴角,难堪至极。他颤抖着心脏,想要大吼出来,可是长期的压抑,让他失去了歇斯底里的能力,他除了用伤害自己来发泄,毫无办法。
“哎呀,青禾哥,”程柚一脚跨进门槛,“阿姨真会收拾,比我家的保姆会干活,真是太专业了。
表面上是夸人,话里话外的却是贬低女人,说她像个保姆。
楚青禾想捂住他的嘴,可程柚语速飞快地讲完了。
“是啊,我就是劳碌命,谁叫我生了这个不孝顺的儿子呢?”女人阴沉着脸,面上却带着微笑,给楚青禾夹了一块他不喜欢的兔头,“你但凡听我一句,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样,不务正业。上次让你考公务员,准备得怎么样了?”
楚青禾抿唇,正要说他不想走这条路,可话还没说出口,一筷子打在手背上,痛得他手一抖。
“跟你讲多少次了,吃饭端碗,你手断了?”
楚青禾只是愣了一下,便默默地端起碗。他习惯了妈妈会突然的发作,还好这一筷子没有打在头上。
楚青禾忍了,但程柚忍不了,把楚青禾的饭碗抢过来,放在桌子上,面带微笑地说:“咱们不是吃过饭回来的吗?别吃了,不消化,晚上睡不着,你不是失眠吗?”
女人对于楚青禾的“失眠”置若罔闻,她瞥了楚青禾一眼,沉声命令,“吃。”对她来说,权威更加重要。
“妈……”
程柚成心找女人的不痛快,女人爆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家指指点点。让她滚!”
程柚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脸上的笑意不见踪迹,“不好意思,滚不了,这房子,我租了,给了钱的,半年房租,十万块,有合同,违约金一百万,你要是愿意赔,我倒是可以马上滚。”程柚可真是张口就来。
女人自然不信,哪有租房给这么高的违约金,她转头看了看楚青禾,对方没有否认。
程柚一笑,“有钱任性。对了,下次来,做点龙井虾仁,西湖牛肉羹,我不喜欢重口味的菜,这一团黑乎乎的,要是我家的保姆做的,我早就开除了。”
“你算什么东西,搁我这点菜?”女人拧着眉。
程柚耸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付十万的房租,包吃包住,懂?”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之前来,厨房里突然多出好几样厨具。
“有钱任性。”程柚悠悠道,“对了,青禾哥,这次给你面子就不说什么了,下次,我不希望我住的地方出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影响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