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风男：在线吗？打游戏吗？】
从医院出来，程柚掏出手机，骚扰楚青禾。
【卿卿：不了。】
程柚“嗯哼”了一声，没料到楚青禾真会回他，这家伙可是失踪了快一年。
【快乐风男：失踪人口回归了啊。这段时间你干嘛去了啊。】
【卿卿：在工作。】
【快乐风男：你毕业了？】
【卿卿：早就毕业了。】
【快乐风男：社畜你好，社畜再见。】
楚青禾笑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他并没有生气，那些死去的快乐的记忆复活了一般涌现在脑海，那个时候，虽然刚从学校毕业，工作很忙，可他有朋友在身边，做着喜欢的事，没心没肺，很快乐。
【快乐风男：所以你现在是有新的朋友了，喜新厌旧了？】
【卿卿：没有……】
【快乐风男：没有朋友？骗人，就算不是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也没有吗？】
【卿卿：没有。】
这混蛋。
程柚气得冒烟，搞半天，他连个朋友的名分都没混上，“炮友”不是“友”？
楚青禾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桌子上轻敲。
朋友？
从前的那个，已经拉黑删除了，办公室里，只有同事。
程柚，他算吗？
楚青禾一时间难以判断，他对程柚与日俱增的依赖，让他感到不安。
是夜，楚青禾又失眠了。
那晚过后，程柚再也没有出现过。楚青禾辗转反侧，翻身下床，抓过手机，翻开通讯录，目光停留在程柚那一栏，呆坐了很久。
夜深人静，楚青禾抓起车钥匙，朝地下车库去。打开导航软件，输入“天上人间”。
这是个提供特殊服务的会所，他在前公司工作的时候，去过几次，他一向很鄙夷在这种场合谈工作，所以总是躲到角落喝酒，然后醉醺醺地被他的朋友背回去。
会所的地址就在中心大厦，那一排都是高级消费场所，车子停在门口，侍应生上前索要会员卡，这里只有会员才能进。
楚青禾从车载储物盒里拿出黑卡，递过去，对方对着仪器一番扫描，确认是真卡后，立刻放行，并指引到车库停车。
楚青禾一路跟着指引，进了一间包厢，领着他走的侍应生见他一个人来的，没多问，把他领进了一个20平米的小房间，递给他一个电子菜单，告诉他，看上哪个可以随时点单，人会在十五分钟后到。
包厢空间不大，整体亮度是昏暗的，灯光颜色随机变化，如心跳般跳动不停，房间里还有散不掉的烟雾，不知道是不是有催情效果，楚青禾在柔和的音乐加持下，感到口干舌燥。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pad，略过公主，直接翻到后面，在牛郎那一栏里浏览。
靠前的都是头牌人气王，既有肌肉猛男，又有纤弱美人，不仅身经百战，评价还高。但楚青禾兴致缺缺，漫无目的地往后翻，目光停在了倒数第二页。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的男孩子，留着水母头，眼含秋波，可怜又可爱，点开详情页，全是溢美之词，年纪小，乖巧懂事，但是评价栏全是差评，放不开，不配合，还会打人脸。
楚青禾手指动了动，下单了。
15分钟后，男孩身穿黑丝连袜，腿根处有四条袜夹，上半身是一件金色的胸链，勾勒出他的胸部，性感妩媚，他从员工通道，由另一个门，光脚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齐刘海下是一双极力掩饰不安的眼眸。
“先生好，我是小九。”男孩跪在茶几前，将托盘放在一边，仰起头，眼波流转，看着楚青禾。
“过来。”楚青禾抓住他过于纤细的手腕，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在自己的膝盖上坐下。
小九摇摇晃晃间，被按在楚青禾的膝盖上，他身体不稳地抓住楚青禾的双臂支撑，呼吸在瞬间加快。
楚青禾看着他羞红的脸，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你做这个多久了？”
小九嗫嚅道：“半年。”
半年的时间不算短，如果是头牌的话，起码一套别墅，但他差评缠身，赚得不多，勉强糊口。
楚青禾将他的一只手臂拉下来，拇指摸索手腕处的勒痕，“没人告诉你，你不适合干这行吗？”
小九低头。
楚青禾：“你是学生吧，学什么的？”
小九：“美术。”
楚青禾：“所以你是来攒学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