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正找你们呢!快去快去, 玩扑克牌呢!”边尧突然的闯入打断了洛泱的话音。
叶故转眸看向他,眼神凝重为寒冷,洛泱愣住, 喉头噎住,难得皱了眉。
仿若将她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气和冲动全数打了回去。
边尧却看不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微妙的气氛,仍旧上前搭着叶故的肩膀,“走嘛走嘛!快点,就等你们呢!”
叶故:“……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边尧自然而然以为他又跟洛泱产生什么矛盾了。
叶故懒得跟他解释,只是时不时回头去看洛泱,但她只是轻碾过唇瓣, 手藏在身后, 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走。
倏然间,叶故突然道:“你,站到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去!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以我为圆心, 半径为两米,这个范围就是你跟我保持的距离!”
边尧一愣一愣,还以为他是在跟洛泱说话, 插科打诨似的想缓和两人闹过矛盾的情绪。
“少爷, 别这样,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叶故轻啧,看着他,伸手将洛泱拉到身后。
不紧不慢:“我是说你。”
边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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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故已经输了第四把了, 让席靳洲赢得盆满钵满。
田甜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嘲笑:“少爷你这是马失前蹄啊, 看来今天心思不在这儿哦。”
回头看向在栏杆边倚着小酌的洛泱,眼神深幽。
就要说出口的勇气,在一刹那消失殆尽,洛泱看着酒杯中清澈澄澈的液体久久出神。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她自己的情绪,脸颊缓缓地湿润,即使很快被她抹掉,还是能清晰感知到夜风吹拂在脸上的凉意。
积压的无数面孔全部都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洛建成看向她时的精明算计,洛可的讥诮嘲讽,张佩兰那无辜的眼神,还有,杨粤离开时候的期望和遗憾。
高脚杯见底,洛泱却浑然不觉,仍旧自顾自的伸手去够身边的酒瓶,却被身后来的温度截断伸手的路径。
“别喝了。”
洛泱不听,眼睫迷离,说实话,她以前酒量不差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喝酒会觉得很难受。
生怕酒瓶被人拿走,她直接抱在怀里,单薄的肩膀全数裸露在外。
唯一一个不解风情的边尧被人拉了走,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僵持不下。
片刻,身后的人终究还是松开手,长叹气,从一边拿出外套披在她的肩头,拢了拢。
“喝了酒再吹风,明天会头疼。”
洛泱像是被戳中似的,她扭头看他,叶故心旌汹涌,她的眸子里盛满了晶莹一片。
她笑着,泪水顺着脸颊留下,“不吹风,也会痛的,会一直痛,一直痛。”
呢喃着,垂落的手落在心口处,她收回了视线,仍旧看着对面无尽的黑暗之中,宛若要被那黑色漩涡吸进去一般。
扶着她的手陡然微颤,叶故如鲠在喉。
身前背脊的轻微抽搐,他都能够切身感受到,可是他却束手无策,一个劲儿的只能笨拙的将她不断落下的泪水擦去,可是漫漶而来的是更多的泪水。
“你这样哭的我心慌。”叶故抽出手去将纸巾拿过来擦拭着洛泱的脸颊。
洛泱却像是被打开了开关,怎么都停不下来,脸颊一片酡红色,完全是喝醉的模样,叶故眼眸一紧,轻轻转动她手中的酒瓶,就看到后面那不算低的度数。
“告、告诉你一个、秘密。”洛泱顶着红扑扑的脸颊,左右顾盼,好像在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人。
叶故就任由她在怀里扭动,只是时不时伸手将那即将掉落的衣服重又穿好。
因为哭过,洛泱的眼睛有点轻微浮肿,她努力踮着脚,好不容易凑近了叶故的耳畔,但怎么也站不稳,干脆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叶故心口微震,双手在洛泱腰间虚虚的护着。
她眼眸微眯,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拉长声线在他耳边轻轻呼吸着,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耳廓,叶故压制着,喉结微滚,不敢动弹。
“其实那封信是给你哒!根、根本就不是给、体育委、委员的!”洛泱蹙着眉,揉着眼睛,看起来非常的不满。
乍然间,洛泱像是被卸去了浑身的力气,所有的力量支撑点都转移到了叶故身上。
他就这样抱着她,欲言又止,有些口干舌燥,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却仿佛丧失了说话功能,鼻腔间浑然萦绕着洛泱发丝间的香,混合着酒精的味道,一点点将他的理智蚕食着。
他试图将她扶正站好,但显然是徒劳,洛泱伏在他肩头嘀嘀咕咕,声音细微而模糊。
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叶故觉得有点热了,最终放弃了,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在栅栏边的座位上坐下,轻轻把洛泱衣服上的帽子戴上。
夜风渐深,明天势必会头疼。
叶故还在回味刚才洛泱说的话,莫名的,他有种想要宣之于众的冲动,可是身边的温度却能够让他瞬间回归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