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看着灯光闪烁的院子, 还有身边的朋友们,心中有无限的情愫涌动着。
洛泱端着蛋糕,笑眼就在眼前, 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恍如隔世。
田甜在一旁边笑边嘟哝:“少爷,这下可相信我们没把你家阿河拐跑了吧,虽然我跟你气场不和,不过看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就勉为其难祝你生日快乐吧!”
此起彼伏的祝福声, 就在耳畔,叶故笑了。
洛泱看着他,努努嘴, “所以寿星, 要不要许个愿?”
摇曳的烛火焰尾旖旎,在夜色中怡然独立,映照在洛泱的脸庞,垂落的绺发也意外地丰韵流淌。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眼前无数的画面从脑海中奔涌而出,全数铺散在眼前。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那么喜欢过生日了。
周围是朋友们的祝福声和欢呼声, 好像有一瞬间灵魂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时候他仍旧众星拱月, 从来不缺少朋友来组局这样热闹的场面,可是每一个局里都有一个从没有变过的人。
睁开眼睛,他吹灭蜡烛的那一刹那, 院子里的灯光也非常巧妙地变暗了, 他就那样在黑暗中大胆不加掩饰的望着洛泱。
“谢谢你, 阿河。”
这个称呼,好像很久没有宣之于口了,此刻庆幸借着寿星的名头,奢侈却合适的叫她一声阿河。
叶故突然觉得,过生日也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虽然身边大多数朋友都不那么喜欢过生日了,或许是因为年龄增长亦或许是觉得幼稚,原因种种。
黑暗并没有持续很久,院子里又被光明所笼罩起来,洛泱看着叶故,没有说话,看起来在思考什么,眉心微褶。
叶故微怔,“怎么了?”
下一秒,却见洛泱伸出一根手指,叶故的脸颊上出现了奶油。
他错愕愣怔,洛泱却爆出笑声来,在院子里引得众人看过来。
洛泱笑得眼睛都晶莹剔透,叶故看着她一边小跑着一边笑:“不许公报私仇哦!这可是每一个寿星必须有的啊!”
看起来肃穆的脸孔,李怀怕他突然生气想上前缓和一下气氛,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叶故猛然转身,一手就拍在李怀脸上。
满脸奶油,滑稽至极。
叶故表情顽劣,笑得奸诈:“哈哈哈!这可是本寿星给你的福利!”
场面呆愣半秒钟,哄堂大笑,氛围热烈而欢乐。
一群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如同一群少年,洛泱擦着手指,在烧烤架边上看着几个大男人互相抹着奶油的搞笑场面,忍俊不禁。
桑槐遇将手中的油刷放在一边,任由炭火自由炙烤。
“其实你们适合这样的相处。”
洛泱回神,回应桑槐遇:“哪样的相处?”
田甜举着烤玉米走过来插话:“就你们以前做同桌的时候,不就这样吗?典型的欢喜冤家,不过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少爷单方面喜欢逗你玩。”
洛泱的性格相对柔和,和她相处几乎很难吵得起来,但是叶故就是不信邪,偏偏就喜欢挑战,他坚信没有人会没有脾气。
也的确让他办到了,只有叶故能够让向来成熟冷静的洛泱跳脚,叶故也一直乐此不疲,就喜欢各种捣乱让洛泱生气。
洛泱忆及此,不免失笑。
“是我太无聊了,谁会愿意跟一个无趣的人做朋友啊。”除了他,这个总是一腔英雄主义的少年。
“哪里无趣了,是那些人没有眼光。”田甜咬着串串,口齿不清的还要抱不平。
洛泱笑笑,轻揉她的发顶。
她长舒一口气,“这次生日应该也跟他之前过得差不多吧,有你们陪着他,不会孤单。”
田甜停住了动作,微蹙眉,煞有介事:“他都多久不过生日了好吗?”
洛泱手中的动作登时顿住,有些停滞,看向田甜。
半信半疑似的,“不……过生日?他不是最喜欢派对么?”
田甜摇头,她可不懂这位少爷的心思,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不过在叶故身上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少爷心,海底针”,不是白说的。
玩得久了,也都有些累了,在长桌周围坐下。
边尧这么自恋的人难得自嘲:“服了服了,要是十八岁的我跑十圈我都不带喘的。”
席靳洲轻嗤,笑他:“那跑八百米连洛泱都没能跑过的是谁啊。”
边尧:“……众筹把他嘴给我封上。”
桑槐遇并不是平城人,因此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难免好奇。
田甜和洛泱最熟悉,从善如流道:“我们阿河以前可是学校长跑队的,要不是因为——”
田甜突然表情变得很奇怪,笑着含糊其辞过去。
“因为学业所以就退出了哈哈哈哈。”
桌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对这件事情缄口不言,反倒是洛泱这个当事人看起来一如既往。
桑槐遇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洛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叶故拉走去了没有人的后院。
两个人并肩走着,今晚的星星格外的多,或许是远离城市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没有人能猜得透星星的心思。“因为那件事情退出长跑队,会遗憾么?”叶故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他微侧眸,似乎在看她的表情,但洛泱看起来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