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明知故问,有为他的耐力觉得诧异。
秦淮一愣,绷着的嘴松了松,刚想回答一句就被人接过话去。
“我刚也是这样问他的。”
祁铖坐在那捡着罐子里的果干吃,也不知是扔嘴里个什么,酸的他眉头一皱,啧了一声。
“其实这情况还算好的……”
陆大夫忙出一头的汗来。
“要庆幸的是这箭上无毒,也没有被特意沾上脏污,不然啊,就得等这块肉腐烂之后,挖掉烂肉才能去能取这东西出来。”
陆大夫将那铁质的箭头扔到一边,秦淮闭上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庆幸。
是啊,是该庆幸。
是该感谢他没有下死手……
呵。
脑海中又响起那人说自己的话。
下贱。
污虫。
只会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本皇子的靴子脏了,就赏你为本皇子舔个干净……”
那双手按着自己的头。
“秦淮,别不识好歹,我与你说话已然是高看……”
那张脸凑到自己跟前,恶心的让他想要作呕。
“死了吧,唯有死,你才算是干净。”
“睡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脸,动作很轻,秦淮睁开眼,见祁修笑了一声。
“自己清洗一下?嗯?”
他用眼神示意,见秦淮还呆着那里,便沉吟了一下又道:
“或者我找人帮你?”
“我自己可以……”
不知道为何,他瞧着这人总是会红了耳朵,那带着笑的眼睛轻轻一撇,就惹得他脸上发热,即便那眼中情绪淡薄。
秦淮被安排在祁修的院落,他们用过膳,祁夫人又看着祁修把汤药喝完,方才带着祁铖离开,他这院中看守的人也多,但都不许进屋伺候着,屋里早早的就熏上了炭火,点的不多,但在这个天气里已足以把屋里烘的热乎乎的就是了。
“我……”
秦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脑海里却只剩下谢谢两个字,祁修正从罐子中拿果干片,这个含了口中,可以让那药味淡掉不少。
“要尝尝吗?”
“多谢。”
秦淮也没拒绝,他接过那个小瓷罐,然后珍而重之的捧在怀里。
“怎么傻乎乎的。”
祁修笑了句,秦淮一愣,反应过来后低了低头。
“……我,我只是不太爱吃甜食。”
“不爱吃就不吃,不过你比怀安还大一岁,怎么穿他的衣服竟是如此不合身?”
倒不是身高的原因,就是这个小孩太瘦了点,跟被人虐待了一样,身子板跟他比起来差不多。
祁修摇了摇头,见他不想说,也就没再问了,他走进内室,正准备脱去外袍,就见秦淮跟在屁股后面走了过来。
“怎么了?”
他有些疑惑。
“我……”
秦淮吞吞吐吐的。
祁修拧了下眉。
莫非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我想问问,我该喊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