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怜白都来主动讨罚了,不罚他倒像是自己心软似的,云华心里想。
于是便叫松溪去唤那个极有眼力见儿刚刚怜白一开始哭就躲得远远的的水牢管事,那管事过来点头哈腰的,搞得云华十分不喜。
她幼沐权势,当然也懂得用人时不需过分讲究私德的道理,只是这水牢对旁人倒罢了,对怜白最最有效,往后他不规矩怕是来的次数不会少,哪能总让这么个小人看了去。
回头得换了这个管事。
只是这些倒是没表现在明面上,“去取一副男子用的刑床来。”
那管事自是无有不应,不多时便开了库房将刑床送来,识趣的退下了。
松溪看云华也没前些时日那一副活脱脱要吃了人的模样,想着怜白又不会伤了主子,也悄悄的门口立着去了。
怜白很乖觉,他是个最不爱哭的人,从小陪在云华身边,云华几乎都没见过他掉眼泪,罚的狠了也不过红一红眼眶,金豆子珍贵的很。若他是季文漪那种打轻打重先哭一海的性格,刚才云华也不会变卦心软了。
刑床看上去与寻常的刑床没什么分别,也是把双臂缚在两侧拉开,摆成个大字,最最特殊的一点却是在阳物的位置预留了一个小洞,刚刚能让怜白把自己的阴茎放进去。
既然是刑罚,又能作审讯之用,这玩意必然不能是什么情趣,怜白看着刑床吞了下口水,忽然后悔自己刚才没顺着主人的意思将此事作罢得了。
他听说这还是二等的刑床,有一等的刑床还能将头颅也严丝合缝的贴进去,那才是难熬。
可是既然已经请罚当然不能再退缩,主人最恨说一变二的人,他哪里能为这个把自己的后半生堵上去,于是便要跨上去。
“等等--”云华忽然开了口,怜白一愣,主人罚人从来没喊过停,今儿倒是奇了,“主人?”
云华走近几步端详了一下怜白,刚才是关心则乱,竟没发现这处的蹊跷,“你的锁阳锁呢?”
怜白顿时煞白了脸色。
锁阳锁是由主人赐下,意为侍人要为主人守贞禁欲,没有主人的准许是不许打开的,怜白跟着云华多年,哪儿能不知这规矩。
见怜白白着脸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直直的往地上一跪,大有一跪不起的架势,云华了然。
“让我猜猜...是你夺药的时候被人发现,遭人追杀的时候被飞石所伤,不慎掉落,你却没机会再找吧?”
“主人怎么知道...”怜白怯懦着不敢说话,他自信云华并不会怀疑自己失贞,可锁阳锁丢了,还丢的那么不体面,他哪里敢主动报。
云华怒极反笑,“为什么知道,你当这世上都是不透风的墙不成?你前脚抢了药后脚我便知道了,你猜猜宁王府特制的锁阳锁落在北陵王手里,她猜不猜得出你是谁?怜白啊怜白,你真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怜白忽然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云镜登基后朝堂未稳,这会儿正应当休养生息,北陵王占着许多土地,拥兵几十万,这会儿怎能与她交恶?
他膝行两步,在云华面前扬起了下巴,“主人放心,北陵王若是追问起来,要杀要剐我一力担当,绝不让主人为...呃!”“啪!”
狠狠一记巴掌落在怜白脸上,“你担当?好啊,那北陵王是个色胚,若是她真来王府冲我算账,我便把你送出去,想必她得了美色,也不会计较别的了。”
明知道云华说的是反话,怜白还是心里一凛,立马抬起手狠狠给了云华没打的那半边脸一巴掌,力道倒是比云华打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