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连臻站在病房外,并没有立即走。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无异于一种懦弱的逃避。
什么时候权家少公子会像一个懦夫一般了?
权连臻自嘲。
直到护士们过来,权连臻朝她们“嘘”一声,不让她们喊出声,然后一个人挺直脊背大步离去。
权连臻先回了月照湾。
主卧,亲自给钟情收拾一些换洗衣物和化妆品时,权连臻做足了心理准备,看见钟情放在落地窗前茶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放下手中收拾好的钟情的一件披肩,食指拈起那叠A4纸。
顶端是四个大字:离婚协议
目光从上往下一行行的扫过去,越看,越是心惊。
呵,她竟然跟他算的清清楚楚。
大到股份分利,小到珠宝玉器,分的明明白白,没要他给的一分,也不给他多遐想一寸。
权连臻差点没忍住将这一叠白纸黑字撕的粉碎。
钟氏集团下达的决策很突然,就在周洋他们来做客的当天。而钟情当天晚上就跟他提出离婚,但不可能短时间拟出这么周全的离婚协议。
只能证明她早有预谋。
该有多早?
他和钟情结婚满打满算都不到五个月。
权连臻将那叠纸张倒扣在桌面上,双手叉腰来回踱了几步,忍不住烦躁,一掌重重排在桌面上。
——
“爷爷,吃药吧。”一只漂亮白净的手将水杯和药片推到钟擎苍面前。
顺着手看上去,手的主人同样长了一张漂亮白净的脸,带着蓬勃的少年气,面带微笑,说话间显露两颗尖尖的虎牙,还带着浅浅的酒窝,气质干净又无害。
让人联想不到他就是近日在上京传的风风雨雨的钟氏集团新上任的CEO,也是最年轻的,年仅二十岁。
钟擎苍坐在院子里,面容有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苍老神态。面对少年的好言好语,他也没显出什么高兴的神色来,反而面色有些发冷。
“你们父子俩都从我手中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现在来讨好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觉得多余?”
少年闻言咬唇笑了一下,唇红齿白,乌眸晶亮,一派的明媚少年气。
“爷爷何必这样说?姐姐不在,我自然有义务帮姐姐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