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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流》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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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流(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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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玛快速判断了一下这栋房屋的结构,然后意识到这种地方的房子根本就谈不上有结构这玩意儿,再没有什么犹豫地端起枪往里冲,房子要真的塌了的话他们都得死在里面,半途上他看到了对方最后一个垂死的同伙,应该是果戈里急着追他们老大所以没能完全了结了他,西格玛补了一枪,注意到对方肚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心里不禁更担心了——他们很可能已经开始肉身搏斗了,西格玛见识过果戈里那种疯子打法,完全就是冲着和对方同归于尽去的。

等到他来到房屋的最里面果然看到两人正扭打在一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栋楼已经快塌了,不过这种杀红了眼的时候就算意识到了也不见得会停手。果戈里在半途上消耗了太多体力而落了下风,西格玛端起枪,但两人纠缠在一起以至于根本无法瞄准,果戈里看到他,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开枪!”

西格玛心一横,沿着他们身边的地面扫射,这么近的距离跳弹打死自己都不奇怪,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无法瞄准,这种时候就只能看谁的命更硬了。对方也是个狠人,完全不顾身边飞射的子弹,但一发跳弹打中他的手臂直接剜去了一大块血肉,果戈里趁他力道一松反手就是一个肘击,在他想要继续反攻的时候西格玛用力拽住他的手臂,“快走!”

他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而果戈里正热血上头下意识要甩开西格玛,“你他妈的疯狗吗!”西格玛第一次骂了一句脏话,果戈里反而愣了一下,但就这一瞬间让那人又扑了上来,“妈的!”西格玛也怒了,拿起枪托狠狠地砸在他头上然后把枪一丢,“楼要塌了,快走!”

果戈里才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刚刚他还以为是自己头晕,“走!”西格玛拉着他的手往外冲,这平房不大,那人也跟上了,在他们快要跑出去的时候飞身一扑抓住了西格玛的腿想至少拉一个人同归于尽,西格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果戈里回过身狠狠地把他踹回房檐下,紧接着一块水泥砸在那人的手上,惨叫被轰鸣声掩盖,这栋破败的平房像西格玛预想的那样塌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灰头土脸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满身都是瓦砾。西格玛觉得自己喉咙里都是灰尘,咳嗽了好久才觉得舒服一些,果戈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肾上腺素消退后他觉得浑身都在痛,如果不是灰尘太大他应该会选择原地躺下。两人勉强回到店里,将门关上后,他们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西格玛沙哑着声音恨恨地说:“你他妈的就是一条疯狗,拽都拽不住的那种——唔......!”

果戈里突然侧过身吻了上来,他将西格玛抵在木制的门扉上,还带着伤口和沙砾的手托住他的后脑,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吻他,两颗心脏隔着薄薄的胸膛过快地跳动着,直到两人都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才分开。干涩的嘴唇被对方残存的一点唾液濡湿,西格玛轻轻地喘着气,也许是血气与躁动都在刚刚被消耗掉了,这个吻好像比记忆中任何一个都要深情,尽管他分不清这份深情有多少爱意、多少撼动、多少无法言说的其他情绪......他终于放松下来,抱住果戈里的后背,将脸埋进他的肩头,哭了。

02

直到在睁开眼睛之前,果戈里都觉得自己正抱着另一个熟悉的人,但当看清怀中之人的脸颊时,这种感觉会被冲散,成为一种寡淡的错觉——是错觉吧?他这么想着,伸手拨弄了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黑发,露出那张美而苍白的脸。

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未曾入睡那般睁开眼睛,眼神平静而清明,“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他问。

“做了个梦,不过不记得内容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宽松的黑色睡衣下白皙的皮肤上刻着红痕,果戈里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身体,在拥抱的时候可以引起他全部的欲念,再如他所愿地让他受伤、痛苦,又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获得快乐,听他的痛哼、喘息,再与无法自抑的扭曲快感搅合在一起,带来极度的刺激。

睁眼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被冲淡了一点——又或者正相反,是加重了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迷恋又排斥......果戈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顺着自己的本能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嗯?”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抱一下。”他诚恳地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俯下身,问道:“是还想要吗?”他的眼神中隐约的、危险的诱惑,果戈里的呼吸稍微停滞了一瞬,但他还是顺应着自己的感受说:“不,就是突然觉得你......很熟悉。”

“我们还不够熟么?”陀思妥耶夫斯基故意曲解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很像某个人,但我现在想不到是谁。”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吧。我准备去一趟横滨,你要跟我一起去么?”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去。”果戈里下意识说道,一时间也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料到了他会同意,接着说道:“那顺便带你去见个朋友吧,说不定以后会有其他合作。”

“我怎么觉得你是已经把我拉入伙了?”果戈里难得地稍微迟疑了一下,松开手也坐了起来,“好像是你来找我的吧?”“......我很确定是你在算计我,我只是不确定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又算计到了哪一步。”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轻微蹙眉。

“没那么夸张。”陀思妥耶夫斯基起身下床,“我估计你也没什么要带的东西,趁这两天不下雪,尽快出发吧。”

......

“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日本,怎么也这么冷。”走出机场,果戈里在开了空调的的士内抱怨道,“和你们里约比起来无论哪里都算冷,况且现在才二月份,还是冬天。”陀思妥耶夫斯基从背包里拿出围巾,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有些匆忙,他还没来得及戴上。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时候过来?”

“这得问你为什么要过来,南美洲这个时候是很暖和的。”

“跟你这个人就没法讲道理。”

“我从来就很讲道理,只不过少有人讲得赢我。”陀思妥耶夫斯基打开手机浏览邮箱,“也没准备在这里待很久,后面我跟你一起去南美洲。”

“去越冬么?”果戈里故意这么问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然知道他是有意的,但只是在看完邮件之后将手机关掉,说:“过来主要是为了确认、排除掉可能存在的隐患,去年的发展太过顺利了,扩展速度也很快,我有些担心......所以在开春之前来看一下。”

准确地说是不安,陀思妥耶夫斯基感受到了些许不安,就像在演奏提琴的时候漏掉了一个短促的音,使整个乐章不再和谐,在继续演奏之前他必须找出那个破绽,所以他很干脆地定了机票来横滨,他要见一见太宰。

啊啊......太宰治竟然没有处理掉那个坂口安吾,这件事确实在他的预料之外,他以为对于这样一个一次又一次背叛他的人太宰治一定会杀掉了他的,结果坂口安吾居然被他放回了LAFAMILIA,虽然废了他一条腿。但是这和他所认为的太宰治不符,这种微小的差异会对他的整个计划造成根本性影响也说不定。

一直以来陀思妥耶夫斯基都能很好地揣度太宰治的想法,说到底他们两个人的思维模式太过相似,只要想想自己在对方的情况下怎么做就知道对方的做法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对这一点是有把握的。

但是为什么......

果戈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在想什么?”他问,但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回答之前他又问:“我们住哪?”

“你跟我一起过来不至于要担心这个问题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回过神来,轻松地说。

“那第一个问题,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要住哪。”

果戈里笑着“啧”了一声,心情好了不少,没过几分钟他又问:“那日本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很有耐心地思索了一下,说:“你这么一问我也想不到什么了,毕竟我之前过来的时间都很短,基本上谈完正事就走。这次有时间的话我问问太宰治好了。”

“你那个朋友?刚刚的邮件是他发给你的?”

“酒店的地址。”

“......你什么时候跟司机说的?”

“还没有说,反正往市区开总归是没错的,我只是不知道确定地址,正好你跟司机说一下吧,我有点累。”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手机给他之后靠着窗户闭目养神。“不好意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睡一个房间吗?”

“套房吧。”

“哦。”

果戈里点了点头,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的士驶入中心区,在一座很高的大楼前停了下来,两人一同上去。“啊,原来这栋楼高层有酒店啊。”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房门打开,看到太宰治正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用并不惊讶的语气说道。

“这个套间是我自己偶尔来住的,之前不都是你自己提前预定的房间吗?”太宰治合上书放在桌上站起身,“欢迎。”他向他们伸出手,陀思妥耶夫斯基让开一些,果戈里礼貌地握了一下,但目光并不礼貌地打量着太宰治。

“哪个房间是我的?”果戈里问道,太宰治指了指靠右的房间,“当然,如果你们想住一间我也没有任何意见。”果戈里挑眉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耸肩,然后摇摇头。

果戈里将他的行李拖进右边房间。

“他想问的是这件事我告诉你了吗,而不是问我要不要住一间。”陀思妥耶夫斯基解释道。

“我知道。”太宰的目光落在他的冬装领口处一点不易觉察的痕迹上,“真是个粗暴的情人啊......相比之下我是不是好多了?”“并没有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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