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秀走时还故意撞了佘南音一下,真是个长不大的姑娘。
佘南音望着离去的小身板,直了直腰,又扭头回来跪正,对她,他也是没什么办法了。
佘南音跪着的地儿其实是玉阁的一楼,一层木板之下就是裹着冰渣的湖水。
玉阁在湖上,却没建在湖中央,约摸在湖的三分之一处,是真真的一处水上阁楼。
等待的时间漫长,湖上升起白茫茫的雾气,冻得佘南音蜷成一团。
“冬暖夏凉”,这个词是为了白宏而存在的。
白宏不在,那么天冷时就不会有暖炉燃气,那么天热时就不会有冰块解暑。
“啪嗒。”
佘南音都快要睡着了,身边突然传来不稳的脚步声。
佘南音只好哆哆嗦嗦地望身后探去。
白宏一只手里拎者坛酒,另一只手抓着他自己的狐裘披风,人好似喝醉了,不是很清醒,跌跌撞撞地朝佘南音走过来。
佘南音皱了眉,心里有些苦涩。
看着白宏脚一软,人身子就直直跌到佘南音怀里。
这时的佘南音,眼中不是清明,而是杀意。
佘南音搂着人缓缓站了起来。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醉了?可要臣妾扶您去歇息?”
“朕没醉,玉儿。”
白宏一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佘南音。
佘南音一下子给惊得差点把人甩开。
他以为白宏看出了自己的心怀不轨。
“玉儿,朕想你了,是你回来了吗?玉儿……”
白宏说着就丢了手上东西,一双手贴在佘南音的身上摸。
“咦?咱们的孩子呢?玉儿,它不是都那么大了吗?”
白宏的手离了佘南音的肚腹,手胡乱地比划着,最后像抱了个西瓜一样,手环在自己身前。
佘南音眼里的冷厉消了下去,淡淡一笑,稳住醉了酒的白宏。
“陛下,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孩子,您想岔了。陛下您醉了,容臣妾带您去歇一歇,喝点醒酒汤?”
“骗人!玉儿,你怎么老是在骗我?我不信,我再也不会信你了,玉儿……”
白宏一脸悲戚,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儿,真真的是把佘南音逗得想笑。
最后佘南音只好使了蛮力才把人弄到玉阁二楼,把人安置在铺上,才自个儿去燃炭火,煮醒酒汤。
玉阁里只要是没有白宏的命令,谁人都不能进。
等佘南音端着微热的醒酒汤靠到白宏身边的时候,白宏早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佘南音没有气,帮人掖好了被角,端着手里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眼角撇到白宏的狐裘袍子,自顾自地捡起来,送到鼻尖一嗅,是熟悉的味道。
干燥的,暖暖的,他身上的味道。
佘南音把人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坐在临窗的地方,靠在木墙上,掏出自己怀里那把短小的匕首。
“哐!”
细小的声响从阁楼上方传来,是屋顶的位置。
佘南音没有再回望身后的人,只是把匕首贴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下手成功,唯一的那次,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玉儿?”
“嗯?陛下,您醒了?”
白宏闭着眼,气息不稳的唤。
佘南音收了东西,赶紧奔到人面前,垂眸看着人。
“陛下,您唤的是谁?这里没有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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