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静谧中逆流而下，仿佛昨日能重写，旧事也能重来。
白衣人傲然立于桥头，青带束发，干净利落，那座桥很长，没有人，一望望不到底，可他执拗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地望着桥对岸。
他的身影与如画般的景色融到一起，风吹动白衣轻拂，飘飘然似遗世独立，谁也靠不近半分。
天气有些凉，踏仙君手里拿着外衫，站在楚晚宁身后，他觉得下一刻，这个人就要像九天神仙般飞走，再次离他而去。
其实离开他才是对的。
他的灵力越来越稀薄，傀儡近日勉强能抵抗起义军，再过些时日，必然无力阻挡，到那时，他的下场自不必说，可楚晚宁…
他看着楚晚宁单薄的背影，想起了
无悲寺的和尚来说的话。
“陛下以禁术撕裂魂魄，必遭天谴。”
他嗤笑“天是个什么东西。”
帝君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他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复活楚晚宁，如今人活了，好好的在他身边，他还怕什么呢。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他有点舍不得楚晚宁。
他走上前，将手中的外衫披到楚晚宁身上，楚晚宁下意识回头去抓他放在他肩上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抓着他的命门。
他恍惚间觉得回到了从前，那时楚晚宁教他练剑有一招便是扼住敌人的命脉，防止敌人从后方偷袭。
“有点疼，师尊。”
他像小时候撒娇般下意识叫出口，楚晚宁没在意他的称呼，着急地捧着他的手仔细吹了吹
“对不住，我也不知怎地…”
墨燃见他小心翼翼地模样，心里疼惜地要命，又忍不住想要更多，他将楚晚宁揽入怀中，亲吻着他的鬓角
“无妨。”
“我愿意把我的命交给你。”
楚晚宁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墨燃心中酸涩，他想若是楚晚宁从前也这样听话，这样全身心的爱他，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其实他很怀念那个倔强的，骄傲的，凶巴巴的楚晚宁。
刚才楚晚宁站在那里，像极了他厌恶的从前，可是他又觉得楚晚宁本来就是应该那个样子，他那个样子，好看的他忍不住想征服他，侵犯他。
可是他也怕，若是楚晚宁真的记起从前，那他们之间就又会恢复成水火不容的关系。
他越想楚晚宁那个动作越不对，他低头问“晚宁，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楚晚宁埋在他怀里闷声道“不太记得。”
其实他的脑海里近日有些影子总在不断地闪现，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他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拼凑，虽然还没有记起全部，但总有一天，他要想起来。
“你想练剑吗。”
空气顿时凛然，墨燃眼中幽深，自从他软禁楚晚宁，废去楚晚宁灵力后，楚晚宁就再没拿起过剑了。
楚晚宁盯着墨燃深不见底地眼眸，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会。”
楚晚宁的回答让墨燃心中踏实了不少，他松了一口气，笑容都可爱了许多“那本座教你。”
“像你从前教我那样。”
楚晚宁偏过头，他的脑海中时而会有白衣宗师执剑的影子，他总是抑制不住地去想，那个楚晚宁是怎么样的。
他感觉心口有些烦闷，酸涩的情绪在空气中发酵，墨燃爱着那个楚晚宁，他早就知道。
可他无法拒绝墨燃，更无法阻挡自己想拿起剑的欲望，他想保护墨燃，巫山殿里来暗杀帝君的人很多，每次都是墨燃挡在他前面。
他不想这样。
可他也不想像楚宗师一样。
墨燃让他拿着剑，再握着他的手，使出了最基本的剑招，起势收势之间，他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完全可以自如掌握。
墨燃却不肯好好教，他从后面环着楚晚宁的腰，柔软的唇挑逗着晶莹的耳垂。
“师尊真是无师自通啊。”
“放开。”
楚晚宁挣扎了一下，非但没有摆脱墨燃，反而被抱得更紧。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