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自然是不可能保住了,就连性命都不一定能留下。
他全然没有反抗之心──教主此番已是留情,於是只尽力护住心脉,求有一丝余地。
他只懊悔,和仙家待久了,行事竟也变得天真可欺麽?竟把所有人都当作小仙君,什麽话也往外说,看那一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口中一套,行事一套,诫条之後,包藏如此多黑水。
等一身修为彻底被废,他的寿命便与常人无异,不知可否在这数十年遇得仙君转世──
「哥?」
锁着他的术法起了阵极小极小的波动。
「哥!」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明浑身如坠冰窖,那点细微的响动此刻在他的耳中竟放大数十倍。
「……」
连雨歇动了动手指,头也不回:「怎麽了?」
「我有问题想问他。」
「……」
「可以吗,哥哥?」
随着那声问句,桎梏倏地消失,教主的法力在抽离时带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几乎支撑不住身形,浑身冷汗沾湿衣物,牙齿格格作响。
他绷紧着咬肌转头看去,只见一青年已经从屏风後转了出来,紧张的看着大殿中的状况。
「你要问什麽?」
「我疑心有人恶意从中作梗,挑起事端。」孟斩恭敬答道。
系统介面中,被激活了、能够点数解锁的人物,孟斩一并解锁了,包括左右教使四大护法等等,因此他也看过了风采离的资料。
按理说,人教主惩戒下属,他是没资格在旁瞎叫嚷的,但风采离那一番话,他实在很在意。
如果说,仙魔大战,侠剑路危崖是那把破空利刃,作为魔教叛徒的风采离,便是指引着利刃所向。
仙门能那麽快攻破卓英之老巢,风采离功不可没。即便後来卓英之察觉到了不对,将叛贼黥面、打进水牢,却为时已晚,最终被路危崖在晋圣峰上诛杀,只余神魂逃脱。
风采离为何要这麽做?
他在十数年前曾被人重伤,四处逃窜时,却为一仙君所救。
魔修本就肆意妄为,即是教主,若他不服,也不能以任何教条准则约束他半分。卓英之为人刚愎自用,性格暴虐易怒,风采离本就瞧他不起,因此当仙君有意拉拢他时,他爽快的答应了,以此作为偿还。
孟斩不认为这人会颠倒黑白,若是风采离所言属实,那就是有人故意激起对立,想从中获得好处──他不想连雨歇被人当枪使。
「风护法,能否将你和仙门所有的谈话都详细说一遍?」
听得问话,风采离一愣,他正下意识的在探查灵台──教主真好手劲,元婴被掐得半死不活,基台毁得七零八落,但好在是保住了。
「我……」他谨慎了下措辞,「我与居寒宫素有交往,近来外头谣传诸多对教主不利的传闻,因此便寻我过去,询问事实。我道魔修恶行非教主授令,乃教中宵小故意为之,教主已亲自整肃。而孟道长与教主有一面之缘,在教中受教主好生招待,安全无虞。」
孟斩还在专注的听着对方说话,就被连雨歇一把拉到椅子上坐着,教主的王座虽然宽敞,座垫柔软舒适,挤两个大男人还是有些费力,他想着事情,没注意到连雨歇往後坐了些,上半身前倾,自然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趴在他背上。
只有风采离神情错愕了一下,他只知教主对这个亲兄弟不同寻常,却没料到居然这般亲密。
听罢,孟斩想了想,问:
「你说,那位修士是谁?」
「广纳子谢正清。」
广纳子……这是谁啊?
孟斩绞尽脑汁,问了系统,系统说自己还没实际接触过此角色,所以未激活解锁条件。
倒是风采离看出他疑惑,主动道:「是居寒宫掌门的二师叔,刚步入洞虚境。」
洞虚再往上,便是大乘,大乘之後,达到天人合一,最终勘破天道,渡劫飞升。
乍看之下,似乎容易,却有万千修士,止步於此。或是天分有亏,或是机缘未至,眼见那扇门便在前方,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遑论推开一探究竟,只能慌张焦急的看着寿命生生终止,再轮回一世。
忽又想到一事,风采离补充道:「因教主命我设阵照料路危崖肉身,是故我也曾向广纳子暗示,侠剑神魂尚在。」
在路危崖这事上,连雨歇也十分上心。所以只派了对阵法深有建树的风采离全权负责,再无其他人知晓。
孟斩日日去看,那肉果已经长成七、八岁孩童,面容玉雪可爱,再过不多时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说到下一步,他在连雨歇帮助下,看到完整版的天竺密典时,简直想把书给烧了。
当时因字迹模糊,而看不懂的纯阳之人日月,原来是纯阳之人阳精──
孟斩:我已经不想说了真的,男主角的○液是什麽神仙补品吗?什麽都能治,可不可以有点新意啊你们?
系统:纯阳体液,男的喝了养颜美容,女的喝了强身健体,肾虚者一夜十次,早泄者金枪不倒,是人类生命的精华,医学上永恒的奇蹟!
孟斩:……是是是,五星好评,孩子很满意,下次还买十箱。
他看着面前沉睡的小小孩童,再看一眼阳那个精。
不行,太罪恶了。
虽然不是现在就要来阳那个精,还要再等肉果更成熟,但这位可是……可是……路大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