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东时常为这种微小的纵容窃喜,美滋滋地坐上摩托车后座,两条腿乖乖地缩在脚踏上。
风从耳边灌过,小狐狸一只手抱着傅卫军的腰,另一只手鬼鬼祟祟地从傅卫军裤兜里拿出助听器,熟练地给他戴上,然后凑在他耳边喊:“军哥!咱们晚、晚上吃什么呀?”
他的音节被风打散,傅卫军只听清楚一个吃字,就明白他在问什么。
他微微偏了偏头,把助听器凑近隋东,示意他说。
隋东明白他是在问他想吃什么。但此时此刻,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唇边是傅卫军清晰的耳廓。
他凑近他的耳朵,呼吸喷洒在他耳侧,激起一阵痒:“我想喝汽水儿。”
傅卫军眯着眼睛搜索路边的店铺,很快看到一家小卖部。
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下车给隋东买汽水。
付钱的时候,他歪头想了想,又要了包烟、两瓶啤酒,自己买了半个烤红薯,蹲在窗户边吃。
隋东下车到他身边,他把橙黄色的橘子汽水递给他。
傅卫军伸手,摩挲他嘴角的淤青。
刚才吻得太投入,没顾及他的伤口,隋东的嘴角泛着红肿,配着湿漉漉的眼神和红彤彤的脸颊,显得有些可怜。
傅卫军的眉头又皱起来,惩罚性地重重按了一下他嘴角的伤口。
隋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又笑嘻嘻地挠傅卫军的手心儿。
傅卫军抿着唇放开他,回头搬了两个凳子,抄起没喝完的啤酒闷了一口,打开桌上两份打包的炒面。
炒面已经凉透了,一根根黏在一起,拿筷子挑不开。
隋东坐在凳子上,眨巴眨巴眼睛,讨好地挑出两根肉丝往傅卫军碗里放,被他用筷子挡住了。
对方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隋东马上老实了,收回筷子,默默吃面。
正吃着,傅卫军的筷子突然伸了过来,隋东定睛一看,是满满一筷子肉丝,看样子是扒拉了老半天才找出来的这几根。
他抬眼看到傅卫军通红的耳朵,乐呵呵地傻笑,嘴唇上还沾着炒面的油星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傅卫军被他看得脸热,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晚上两人躺在被窝里,傅卫军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刚才隋东嘴唇上的油星子。
亮晶晶的嘴唇,就像画报上那些涂了唇蜜的女郎们的唇,红润,油亮。
鲜艳多汁的果实,甜蜜丰盈的淡香。
他侧过脸,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身边的人好似已经熟睡,面朝着他,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
傅卫军心跳如擂鼓,浑身都燥得慌,很想去冲个凉水澡,又怕惊醒隋东,只好忍着燥热,凝神屏气,翻来覆去地贴烧饼。
隋东突然动了动,伸手搭上傅卫军的腰,把脸往他怀里凑。
傅卫军呼吸一滞。
狠辣果决的常胜将军丢盔弃甲。
他感觉自己像个趁人之危的贼,趁着黑灯瞎火,静悄悄地寻找呼吸的源头,偷偷亲了一口隋东。
这个亲吻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个,他真切地意识到隋东所说的“喜欢”,是怎样一种感觉。
仅仅只是贴了一下,心脏就充盈饱胀起来。
这种满足感十分陌生,在此刻让傅卫军一贯干涩的眼睛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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