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目光晦涩,不肯去看佛子。
但佛子不可能不管他。
最后彼此妥协,由佛子先擦拭苏尘身上的尿液,等他今天什么时候能动了,再把他带去温泉清洗。
苏尘已经忍耐了很久,本想要和佛子划清关系,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只是在佛子清洗他的身体时,仍旧是止不住地默默哭泣。
他的鼻头发红,大概忍耐了不知道多久,又不想在佛子面前露怯。
在昨日僧人拒绝带走他之后,苏尘就好像是一只缩回了壳子里的小蜗牛,等知道了僧人就是佛子之后,苏尘仿佛要把蜗牛壳的门户都彻底关上。
但实际上,他就像是一只没有壳保护的蜗牛,谁都可以欺负他。
他的哭声很小很细,断断续续的,时不时瞥着佛子的脸,大概是在担心佛子听见,也或许是担心佛子听不见。
他的委屈难堪,他承受的屈辱,他的悲惨无力。
佛子守着苏尘,他的药效非常好,短短时日就催生新肉,焕发生机,但实际上,那是用苏尘的剩余生机换的。
自剖骨之后,苏尘的体质就一落千丈,可他又遭受削肉一劫,已经注定年寿难永。
此后即使能够自如行走,也再提不起重物——他彻底废了。
苏尘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从四肢的无力和喉间隐隐的血腥气中。
但他没有多问过一句,只是倔强地不肯让佛子再多碰他一下,等到药效过去,整个身体都在痉挛的疼痛中,自己踩着地面去温泉沐浴清洗。
谢寒宵找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尘又在洗穴。苏尘不想弄脏温泉水,因此是坐在岸边,一条腿伸进温泉中,另一条腿支在岸上,手指在小屄里不停抠挖,他的头发被肮脏的尿液打湿,在凝固后结成一络络的模样,贴在双性白皙柔软的皮肤上,让苏尘看上去就像一个脏脏的白团子。
地面上已经被苏尘抠挖出来的肮脏尿液打湿了一片,还有一些死的活的小虫子。
看那大张的屄穴,很明显又被人肏了。
而苏尘的平静仿佛在说,这是经过他允许的。
谢寒宵神色十分难看:“苏尘,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双性!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双性?”
面对谢寒宵的羞辱,苏尘也再没有反驳的力气,他直接装作了听不见,然后等着谢寒宵骂够了离开。
但谢寒宵的脾气上来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消退,况且苏尘的毫无反应仿佛在嘲讽谢寒宵这个脑门子都已经在放绿光的老王八了。
谢寒宵咬着牙,捏着小双性的后颈,就像是提拉小猫似的提起来抖了抖,等看到大腿根湿润的脏污和地面的尿液,更是太阳穴都在涨疼:“……你还让人尿进身体里了?苏尘,你可真有出息。”
有出息的苏尘挣扎了两下,后颈已经浮现了深色的指痕:“关你屁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滚!”
谢寒宵怒极反笑,把苏尘扔进了水里:“是该好好洗洗……不把奸夫供出来,就别想上来了!”
苏尘骤然落水,慌里慌张地扑腾了两下,终于稳住了身体:“你凭什么管我?谢寒宵,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清醒点!”
他声调之中隐隐含着凄厉,让谢寒宵心头一跳,但他是同样的愤怒:“苏尘,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
“魔祸之中根本没有出现过的未婚夫吗?我在拼死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被大魔剜肉的时候,你在哪里?”苏尘冷酷地问,“苍生比未婚妻重要,随便一个弟子的生死都比未婚妻重要,我根本就不重要!你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