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鸣挥挥鼻间味道，环视四周，诊室空荡荡，深色橡木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除了医用器材，没有任何其它多余东西，怕根本就没人来过，微妙的异样感再度袭上心头，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被愚弄的价值。
医生从外面拿了除味剂来，四下喷洒，水雾缓缓落下。
“别紧张，正规医院不搞人体贩卖。”他开了个玩笑，门口的人看起来太紧张了。
岚可以说和他一起长大，但大多时候他也不清楚这小时候的玩伴究竟想些什么。就像这次虽说学的心理专业可毕业回国后，根本没从事任何相关工作，又突然搞这一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哇哦，齐医生难得勤劳。”
许一鸣动动嘴唇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响起温和声音，回过头，近在咫尺的是苍白的滑腻皮肤，像上好的凝脂白玉，他眨眨眼感觉自己变成了石像，因为那人近距离的美貌冲击冻结了，理所当然的之前种种担忧与怀疑转瞬被抛之脑后。普遍性的美，模糊掉了性别。
“咱俩比起来，确实是我更辛苦。”，齐悦视线越过许一鸣落在后方那人身上，揶揄道。
“辛苦了。”
嘴角的弧度弯的很漂亮，说话的时候喉结轻微颤动。
许一鸣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后退几步，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他的新邻居。
岚垂眼，目光落到许一鸣身上，又倏地睁大，双方皆为这巧合惊讶了一下，也就在这时候，不远传来女人的声音。
绪芳牵着许茜茜从走廊一侧走来，小姑娘穿着件粉色连衣裙，跟在妈妈身后。
“哎也太巧了吧。”
走近了，绪芳一愣认出来男人，脸上漾开一个笑。岚点了点头，简短交谈几句，绪芳脸上的笑都要满出来，她拍拍许茜茜的背。
“茜茜，这是送你巧克力的哥哥。”
许茜茜抿着嘴，任凭女人如何眼神暗示，都只是抓着绪芳衣角，一个劲儿盯着岚瞧，圆溜溜的黑眼珠子透着小孩不加掩饰的好奇。
岚蹲下身摸摸口袋，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许茜茜。
“谢谢……巧克力很好吃。”
换来女孩儿终于舍得的开口。
“喜欢的话哥哥家里还有哦，明天再送你。”
许茜茜两只手改抓巧克力，也不吃，就拿在手里玩，包装袋的声音“哗哗”响。
绪芳在厨房做饭，煤气滋滋作响要钻进脑子里，这煤气可能是漏气，绪芳说还能凑合用，也就没换。距离许一鸣工作已经十几天，这些天连每天菜都要丰盛不少，两人都觉得日子在渐渐好转，除了女儿的病引发的一系列压力仍像座大山时刻压在心头，只不过倒也没有太影响夫妻俩的生活，他们日子紧巴习惯了，钱挤一挤总能挤出来。
许茜茜坐在椅子上，拿着当初岚给她的巧克力玩。
“妈妈，我想吃巧克力。”
“你手上不有吗？”
“哥哥说会送我新的，好久了……”，许茜茜闷不做声，半晌恹恹开口。
包装袋在小孩手上发出“刺啦”声，许一鸣看着女儿皱起眉，平白生出些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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