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抱着手机进来时，赵含还在工作的海洋中遨游。
“老板，手机响了”秘书同情的把手机递过去，“您没被淹死吧？”
赵含工作昏了头，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手机。他头也不抬，手下刷刷刷写着什么。
“先出去。”
他宽容，温和，但是也很严苛。
秘书无语望天，直接点了绿色键，将手机塞到老板耳边。很快即将溺水的老板便自己上手去扶着手机。
这才对嘛。秘书心想，谁敢挂老板的私人手机啊。
她念头刚落，就见老板已经站起身往外走。
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她惊讶的叫住人。
“老...老板...”
赵含走的急，被人喊住才想起来自己工作，顺着吩咐几句，就往外走。留下秘书一个啧啧惊奇。
“不得了不得了。”她笑着说。“了不得了不得。”
往目的地赶的路上，赵含脑中悬挂着的是黏黏糊糊的女声。那声音甜腻的含糊不清，但是赵含听出来她在叫什么。
两个字。
“闻烈。”
除此外，那个从他私人手机打进来的号码，也预兆这通电话的不通寻常。
他简单的盘问出地点。就挂了手机。
因为那女声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听。
闻烈工作的时候很少把手机带在身上。或许是由于最近手机上的几通未接来电。他今日难得的把手机带上身。
不想，一带就出了事儿。
喝醉的女人什么时候从他身上把手机摸过去的，他不知道。直到看见女人坐在吧台前醉醺醺的打着电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手里握着的手机是自己的。
他立即大步走过去拿回手机。由于力道过大，险些使得女人倒下高脚椅。他不在意这个，拿回手机第一件事是确认。
通话记录出现眼前的时候，他狠狠凝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绝对不是舒服的感觉笼罩着他。
他立刻回拨。
得到的是忙音，“对方正在通话中。”
他又不是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眉皱得更狠了。
偏偏这种时候还要遇上找茬的。
这就是同类相吸，女人和李扬纯属团伙作案。
将女人扶稳后，李扬再次露出自己的张扬跋扈。
“哟，听说最近攀上什么个赵总了，有骨气了。就瞧不上我们是不是？以前怎么不见你有这本事？”
对于人的挑衅，闻烈通常都是不予回应。
这次也是一样。
对于不在意的人，他总是习惯同样的动作，反应，话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举止，并不多费心思在上面。
但是李扬不是他。越是这样的对待，就越是要扯下那张脸庞。
然而长久以来，他似乎也忘记去发现，他走的还是人的模子。他总是受到刺激，然后辱骂，戳人往事，泼酒。一套流程走下来就是一个惯例。
可这次出了意外。
当他无所知觉的按照规矩，辱骂，撕开往事，最后走到泼酒这一环时。
一个人忽然冲进来夹在两人中间的征战地带。
这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闻烈的意料。
闻烈反应的很快。迅速去抓人。于是一人变成两人都被泼。
闻烈是把人扯进怀中整个拢住时波及到肩部几块区域，赵含抗下最多的酒。
酒水大部分冲在他脸上，少部分落在他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外套上。
一身刺鼻酒气，一丝不落梳上去的发大半零散耷拉下来，红色酒水蔓延整张脸。他像是刚从水中抬头，一脸的水汽湿漉漉。眼周有些还未落下颊边，刺激的辣疼，他紧闭着眼，双手摸索着撑在人的胸口做支撑。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没关系。”他抓着闻烈的衬衫说。
“别睁眼”闻烈吩咐的同时快速脱下自己的马甲外套，就着一身人曾穿过的白衬衫，一手握着睁不开眼的人腰侧，一手为人擦拭一脸的红色烈酒。
那动作似乎颇为轻缓，又小心。引得愣在一边的李扬终于反应过来。
他从没见过闻烈这样。尤其没见过闻烈这样毫无抗拒的与一个人接近。这样，简直都快要把人整个装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