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瞧不得常嬷嬷这种人,既然心底是脏的,那就和梁霜那般直接明着表露出来就是了,何必背地里搞一些诡计,还装得言笑晏晏。
见着就心烦,就不想让常嬷嬷如了意。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嬷嬷已经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她俩又走回来,从里屋搬了椅子坐着,盯着暮挽看。
兰苕也学了赵妈妈那般阴阳怪气,站在暮挽身边一顿冷嘲热讽。
“怎么两位嬷嬷这就站不住了?累了?就这还伺候官家娘娘呢,不如也过来站一站。”
钱嬷嬷瞪了她一眼,“一个小娘的婢女也敢这般说话?去和你主子一块站着。”
兰苕翻了个白眼,她倔的要死,一句道歉不肯说,也直挺挺站着了。
暮挽沉默了一下,好嘛,这姑娘真是……
毛毛雨随风吹进了廊下,像是薄雾一般笼罩着,睫毛被打湿,暮挽不受控制的颤了几下眼皮,感觉睫毛上搭了一层水雾,难受的很。
这雨是在忽然之间下大的,瓢泼一般直接倒了下来,暮挽猝不及防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身子晃了一下,闭着眼睛,任由那水从脸颊流过。
这一瞬间,她骂遍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
钱嬷嬷终于找到了由头,和常嬷嬷一起把凳子往里面挪了点,得意的笑着起身开始责备暮挽。
“瞧瞧你,一点雨就乱了……啊!”
暮挽心底又哈哈大
笑,夸了老天爷的祖宗八十代,天知道这钱嬷嬷走上前来,这风为何忽然斜的很,吹着暴雨砸了钱嬷嬷一身,瞬间就已然湿透,衣摆滴着水。
旁边早已从头到脚湿透的兰苕都乐死了,面上端着,心底高兴。
钱嬷嬷白了她一眼,失了仪态,不太高兴的退了回去,换常嬷嬷起身过来了。
她先是瞧了一眼暮挽湿透的衣服,而后才不紧不慢道,“衣服湿透容易感染风寒,小娘还是进去换身衣服吧,外面的规矩站完了,咱们去里面接着站,各退一步。”
暮挽纹丝未动,像个木头人,迎着大雨睁开眼睛时,语调出奇的善解人意。
“嬷嬷既然早说了要我在雨里站着,练练处变不惊,现在又要我进去,倒显得我是受不起这雨,若是回头说起来,免不了叫人以为我娇贵。”
“也没什么大碍,不就是夏日里的雨吗,侯爷尚且要迎着大雨治理水患,后宅妇人难道还娇弱的连雨都淋不得?”
两个嬷嬷都没了话说,眼看着天黑了下去,已经正午,有下的越来越大的阵势,再这样淋下去的话,身体再结实的女子也撑不住。
说到底,这是侯爷枕边人,宫里没吩咐要了她的命,要是真出事,她们俩就是背锅的。
常嬷嬷看着门外赵妈妈身影一闪而过,脸色微变,明白了暮挽想要做什么,直接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
“小娘,今日我等还
有事,要去给县主复命,您就先进去吧,也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