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188年)二月,幽州,右北平郡,肥如。
张纯、张举等人与公孙瓒部已在此僵持八月有余,汉军还有其余几郡作为后勤,粮草辎重不成问题。
但据守肥如的叛军就比较惨了,一直被围困在这城池之内,好在张纯早有准备,囤积了不少粮草,加上之前丘力居兵出卢龙塞,侵犯渔阳、河间、渤海,深入平原,多所杀掠,带回了不少辎重。
自那之后张纯就闭城不出,公孙瓒本欲攻城,奈何南匈奴突然反叛,左贤王于夫罗带走两万匈奴赶赴西河。
突然少了两万兵力,加之随左贤王同去的云汜介意围而不攻,等西河事了再做打算。
公孙瓒与刘备在于夫罗与云汜离去后,便放弃了攻城的想法。
城内的叛军见守军突然走了不少,组织过几次突围,好在公孙瓒早有防备,将叛军挡了回去。
叛军见占不到便宜,也就偃旗息鼓。
之后两军隔几日爆发一场小规模遭遇战,汉军胜多败少,两军就这样从中平四年(187年)对峙到中平五年(188年)二月。
“今日可有异常?”汉军营帐内,公孙瓒向旁边的斥候问到。
“并无异常!”
“那你下去吧。”公孙瓒叫斥候离开后,转头望向刘备“玄德,子归和于夫罗走了多久了?”
“去年腊月至今,已有三月。”刘备想了想,答道。
“这张纯倒也沉得住气,只有子归刚走时冲了几次阵,占不到便宜后就一次没出来过。”公孙瓒叹道。
“如此僵持下去,肯定是对城内叛军不利,伯圭兄不必在意。”
“道理是这样,但我们已经在这耗了大半年了!再这样下去,士兵们也受不了啊。”公孙瓒无奈道。
“前几日传来消息,子归他们已直逼匈奴王庭,应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刘备劝慰道。
“要同匈奴那边一样,只有乌桓反叛,我们何至于此!”
“张纯张举毕竟是从太守任上下来的,又筹备多年,我们一时拿不下也属正常,伯圭兄不必挂怀。”
“朝廷也是,这么久出来南匈奴一点兵也没派!”对于朝廷的不作为,公孙瓒甚是不满。
“最近各州郡黄巾复起,朝廷哪有时间关注幽州这偏远之地。”刘备叹道。
正如刘备所言,自正月起,各地黄巾余部复起,其中声势最大的,便是与南匈奴同在西河郡的白波贼。
相对于更靠近中原的白波贼,远在幽州的张纯、张举威胁自是小上不少。
“只能等子归回来,在商量攻城事宜了!”
在公孙瓒与刘备交谈两日后,云汜与于夫罗重返肥如。
汉军营帐,公孙瓒大摆宴席为云汜一行接风洗尘。
“哈哈哈!子归你可算回来了!”公孙瓒哈哈大笑,显然高兴异常。
“幸不辱命,在三月内返还!”云汜笑道。
“当时子归说三月之内回来,我还道不大可能。没想到子归如此守时,腊月十五去,二月初十归。”刘备笑道。
“还是张刺史厉害,这么快平定了叛乱。”云汜摆手道。
“云先生不必谦虚,若无先生计策,我们如何一夜覆灭呼衍寒、郎右乎所部!”赵云笑道。
“此话怎讲?”公孙瓒问到。
赵云便将云汜如何叫于夫罗将呼衍寒、郎右乎引到勾注塞,趁夜围杀之事讲了一下。
“子归好计策!”公孙瓒听后,赞道。
“还是左贤王乐意配合,计策才得以施展。”云汜笑道。
“我只是依云先生所言行事,万不敢居功!”于夫罗赶忙道。
“听闻前几日你们与匈奴叛军对峙谷罗城,怎么几日便回来了?”刘备问道。
“城已破、乱已平,我们自然就回来了。”云汜抿两口酒,道。
“如此快!如何破城?”公孙瓒惊讶道。
“全凭子龙!”云汜望向一旁的赵云,笑道。
“哦?还有子龙的事!”刘备好奇道。
云汜便将赵云孤身一人入美稷,先入内城寻使匈奴中郎将,又救出呼厨泉、羌渠二人,集中郎将以及单于羌渠之力将美稷城夺回之事讲了一遍。
“子龙真是世之勇将,一身是胆!”刘备毫不吝啬夸赞之辞。
“玄德公谬赞!云不过依计行事。”赵云见云汜将话题转向自己,赶忙道。
“子龙就别谦虚了,我这计策是个人就能想到,难的是如何实行,此计绝非常人所能完成!”云汜笑道。
“赵将军射术了得?”赵云身侧,一身着盔甲的青年将领望向赵云,目光灼灼。
“只是略通一二,称不上了得!”赵云笑道。
“这位是?”见这个自入席以来一言未发的年轻将领突然出声,公孙瓒向云汜问道。
“张刺史所部从事,领五千骑兵来助我等。”云汜笑道。
“可是子归刚才提到的雁门张文远?”刘备眼睛一亮。
“不是,文远随张刺史去平定白波贼了!但这位将军能力绝不再文远之下,单论武勇应是比文远强些,怕是与子龙不相上下!”云汜笑道。
“不敢!我应是比不过这位将军!”赵云笑道。
“哦?!”听赵云都如此说,刘备倒是起了兴趣“敢问将军姓名?”
“五原吕布、吕奉先,见过玄德公。”吕布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