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在之前谷罗城一战中,与城下一箭射中城上一匈奴头领!”云汜笑道。
“怪不得奉先要问子龙射术,这是想比一比啊!”公孙瓒笑道。
“正有此意!”吕布目光灼灼,显然颇有斗志。
“子龙甘拜下风。”赵云淡然道,显然并无比试之意。
“不如这样!两位明日攻城之时可一分高下!”云汜见吕布还欲说什么,出言道。
吕布见云汜如此,不再说什么。
至于赵云,依旧一脸淡然,没答应也没拒绝。
明日还要攻城,众人并未多喝,不一会便各自下去休息了。
次日,公孙瓒集结众人兵临肥如城下。
至于张纯,早在昨夜便察觉到汉军多了不少,早已布置好士兵防守。
城下,公孙瓒、云汜、刘备、赵云、吕布五人立于队伍前端。
“吕将军、子龙,你没看!”云汜指向城头左右的旗帜。
“二位不若各自射一箭,看谁可以将那旗帜射倒。如此一来,即可打击敌军士气,又可分个高下,可否?”
“这有何难?”吕布应的飞快。
“云先生吩咐,自是可以。”赵云笑道。
二人挽弓搭箭,两道流光射出,两面旗帜同时折断。
“不分上下!”刘备赞叹道。
如此结果,吕布若有所思,赵云依旧平静。
“众将听令,随我攻城!”公孙瓒下令。
一时间汉军一拥而上,蚁附般向城上攀去。
不知是汉军这么长时间压抑太久,还是叛军已无士气。
城上虽有守军,但并未对攻城将士带来什么阻碍,不到半个时辰,汉军便已登上城墙,城下冲车也已冲破城门。
公孙瓒率军攻入肥如,却发现出来守城的千余士卒,早已人去城空。
张纯张举,弃城跑了!
公孙瓒无奈,这的先进驻肥如。
这大半年的对峙,已让汉军甚是疲惫,此时不宜继续进军。
公孙瓒派人将如今局势报予朝廷,自己则在肥如修整。
三月,朝廷的消息传来。
公孙瓒收复肥如,擢升为骑都尉,刘备被表为别部司马,云汜为随军主簿,张飞关羽赵云吕布四人各为统领。
骑都尉,汉武帝始置。两汉均置,属光禄勋,秩比二千石,掌监羽林骑,无定员。
秩比二千石,已算是高官,而且骑都尉一般有皇帝近臣担任,也算是一种皇帝的嘉奖。
至于刘备的别部司马,虽然官职不高,但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手下的兵卒也算是正式属于他刘备的官军了,不再是之前的民兵。
升迁自然是好事,但与这消息一同来的另一个消息却让刘备不太高兴。
太常刘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上书灵帝,说:“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招致众叛亲离。应该挑选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员去担任地方州郡长官,借以镇守安定天下。”建议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刺史本为监察官。东汉以来,渐向地方行政官转化,拥有一州军政大机,灵帝为镇压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遂从刘焉之议,改刺史为州牧,并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从此,州牧握有一州行政大权,职位甚重。他本人自请充任交州牧,意欲借此躲避世乱。
自此决议一出,那些世家皆是争先恐后,争取那州牧之位。
“这皇帝不靠谱就算了,那刘焉又瞎搞什么!”刘备听闻此事,也是一反常态的气急败坏。也难怪刘备如此失态,那灵帝本就横征暴敛,民间哀声哉到。加之近年天灾不断,民心惶惶,汉庭本就没多少控制力。这刘焉又提出立牧,这州牧独揽军政大权,完全可以说是本州的土皇帝。与高祖时期的分封的异姓王没什么差别,甚至在权力上比那些王还大。
如果是太平之世,也就算了。如今汉室内忧外患,绝无控制这些州牧的可能。如此一来,只会有一种可能。皇帝孤立无援,各路诸侯割据。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不少的‘韩信’冒出来。
但其实刘焉也算好意,到如今刺史、太守各掌一军已是常态。
刘焉不过是将此事放到明面上,以前就算你有私兵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废史立牧,这些私兵就是合法的了。
如此一来,地方调兵少了很多麻烦,但皇帝也是真正的管不了这些州牧了,这也是刘备生气的原因。
但东汉建立以来,军阀早已遍布各地,刘焉不过是将这隐藏的祸患拉到了明面。
一般而言,军阀意指拥有武装部队、割据一方、自成派系的人,且多由掌握军队之武将演变而来。东汉末的军阀与普通意义上的军阀迥然不同,他们是由掌握经济、文化的豪族演变而来。辅助东汉皇权力量的消失、中央势力的衰弱,因而出现垄断权力、割据四方的豪族军阀。
豪族,首先是一个“族”的概念。他是由“直系的家庭推及九族﹑同宗﹑宗族。”但是,豪族如果仅以血缘为其范围,在人数及财富上都有很大的限制。
豪族在扩张其社会影响力的过程中,有两件事实应予重视,其一是婚姻,其二是部曲﹑奴婢。因而,东汉时期的豪族利用政治、经济、文化与联姻的手段获得势力和社会地位;他们拥有规模庞大、依附性强的宗族﹑宾客﹑部曲﹑门生故吏。
总而言之,豪族是一个复合型的势力。
东汉时期的豪族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士大夫豪族,他们是修习儒学的士大夫,并且持续不断地产生出员数非寡的中央官僚和地方州郡吏,弘农杨氏与汝南袁氏为其代表人物;第二类是非士大夫豪族,他们之中虽然也拥有士大夫和修习儒学的人员,在经济与宗族人数上并不亚于士大夫豪族,但是为官范围多限于县一级,而且获得官位的手段多是依靠金钱。以上两者之间亦存在着一定的矛盾。
由于非士大夫豪族具有取代士大夫豪族的潜在实力与资格,因而士大夫豪族对非士大夫豪族十分顾忌。在与政府的联系上来看,非士大夫豪族远不及士大夫豪族与中央的关系密切,因此,两汉之际,士大夫豪族运用中央政治力来压抑非士大夫豪族的例子屡见不鲜。
而牧守有用人权、财政权和兵权,等于拥有了地方所有的政权,这些牧守在表面上仍然是东汉政府的地方官员,但是实际上已成为了割据一方的土皇帝,州郡也相应形成互不相统的独立王国。
这无疑更有利于士大夫豪族,非士大夫豪族只会沦为附属。
如此一来,各州内必回迎来一次豪族间的兼并,用不了多久,各州真正有话语权的士族便会真正掌握这一洲势力,成为可以左右天下大势的一方诸侯。
现在,大汉王朝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这天下已不是他刘宏一人之天下。
云汜知道,乱世已是真正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