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佛浓靠耍赖取胜,那为比赛设立的奖赏与惩罚自然也不作数。自医院分别后,孟厘春的手机就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过也没太久,之后朋友们的信息就蜂拥而至。
孟厘春名下有一座公益性质的蝴蝶农场,是父亲送的,这几年也是他在打理。农场每周一、三、五对外免费开放,常有学校组织学生来参观,其余时间选择性接一些聚会或婚礼,大多也是熟人委托。
文化部的大臣刚刚选举上任,选择在蝴蝶农场低调庆祝一番。父亲作为聚会的承包人,却因前几日突然查出怀孕没办法出席,孟厘春便暂替他的角色,一早来到农场操办。
粘人的弟弟没跟着一起参加,一是不爱这种场合,二是他还要忙活哥哥明日的接风宴,积极性超高。
落地面积极大的玻璃花房是半开放式的,顶端罩纱网,底下是花园,丛中有蝴蝶翩翩飞行,姿态轻盈。
花房挪走了一些盆栽,空出来的位置摆沙发茶几。下午茶精致的点心上,有蝴蝶停留,人走过,便扑扇着翅膀飞远。
孟厘春托着一根卷轴,小心翼翼打开,一幅青绿山水图徐徐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李老的真迹?”姓刘的大臣拿来放大镜一寸一寸细看,对孟厘春送的礼物爱不释手,“你怎么弄到的,真有本事啊。”
“他母亲是李老的学生,有一两幅收藏又不是难事,真是的,故意把排面搞这么大。”一位来客小声讥讽,扭头就见珠鹰站在身后,讪笑过后眼珠一转,他弯下腰故意问:“你见没见过你阿厘哥哥的母亲,是个文物修复师哩。”
珠鹰点头,“听爸爸提过,很厉害。”
“厉害什么啊,忙起来十天半月不着家,不利于家庭和睦,容易出问题。”
成年人的讽刺点到即止,就是不知道珠鹰这点大的孩子听没听懂。
孟厘春去年在剑川城的事迹多少传了一点到洸州来,总有人好奇地问来问去。虽然公司高层斗法年年有,但像他们那样斗出人命的却少,况且这其中还牵扯到许家的继子,听说他当时站队太子一党。不过孟厘春嘴巴严,满足不了他们的好奇心。
“那阿厘还打算回去吗?”有人问。
一旁的人立刻接话,“别呀!留在洸州和绍引一起做你许叔的左膀右臂,不比在外地开什么裱画店强。”
趁没人注意,珠鹰悄声跟哥哥吐槽,“爸爸怎么事什么都往外说。”
“未来瞬息万变,即使当下做了决定,过不久也会因外力改变,回不回的,顺其自然吧。”说罢孟厘春冲妹妹笑笑,安抚的意味。
今日聚会来的最迟的是马赛家族的人,年轻的小公子大步流星进入花房,脚步卷起的风,带动地上零星的落花。
孟厘春眼前一亮。
不同于往日青春休闲的打扮,艾佛浓为符合今日场合穿了一身黑色正装,身板笔挺,头发向后梳起,露出流畅的轮廓,气质介于青涩与成熟,是一种独属于少年的别样魅力。他径直走向刘老先生。中途路过孟厘春时,微侧过脸冲他眨眼。
“抱歉我来晚了。”艾佛浓解释说哥哥身体不舒服,就临时换他过来,“喊不到司机,打车来的,路上太堵了。”
众人私底下议论,“他家还是这样乱。”那么大的家族怎么可能喊不到司机,铁定是被人刻意作弄了,大家都这样说。
面对艾佛浓的祝贺,刘老先生只淡淡点了个头。带有庆功性质的聚会让个毛头小子代表参加,马赛家族可真会办事。
于是艾佛浓就被冷落了,甚至助理接过他礼物时,刘老先生也只摆摆手说放后面,正眼不曾看。
“小A过来坐。”孟厘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