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佛浓似乎并不觉得尴尬,孟厘春叫他,他“嗳”一声,兴高采烈就去了。
这一声喊,引出的议论声肯定不少,不过两人都没在意。
“那天回去之后,我听你话,就再没发信息了。”
孟厘春回他,“保持。”
“我最擅长的就是听话。”艾佛浓手掌撑着脸,脸颊上肉微微变形,显得有几分可爱,
“那我们恰好相反。”孟厘春半玩笑似的说。
说了会话,就有农场员工端来一盘盘新鲜的花,刘老先生笑问孟厘春:“这是什么环节?”
“是我们老家的习俗,爸爸给安排进来了。”孟厘春起身,擦干净手后捧起一朵大红色重瓣蜀葵,动作轻柔地往刘老先生头上戴,“每个人人生重要的节点——升学、毕业,或是就业,都要往头上簪花,寓意高升,以及祝福。
“白发簪花,滑不滑稽?”老先生乐呵呵地问别人。
旁人当然说没有,等刘老先生簪完花,珠鹰就和她的一众伙伴抢着上前也要戴,其他大人同样跃跃欲试,场面一时热闹起来。
珠鹰兴冲冲挑了一株水仙百合,扭头想问哥哥这个寓意好不好,左右找不见人,踮起脚,才看到哥哥逆行在人群中。他走向艾佛浓,弯下腰与坐沙发上的他交谈,然后将一支南天竹簪在他耳后。
加油。哥哥嘴唇动了动,似乎说的是这两个字。
“可是我保送了。”艾佛浓说,“看上去,许小蛮更需要你的花。”
“是吗,那我收回来。”孟厘春说着话就要伸手,艾佛浓立刻站起来,后退几步让孟厘春够不到,他嘻嘻地笑,“你等等我。”然后跑开了。
再回来时,孟厘春不知从哪找来了一面镜子,立在面前的茶几上,正对镜簪花。簪的是一朵水仙,小巧精致。
阳光几乎没有任何阻挡地从上面洒下来,披上他的肩、他的发,以及下颌、唇角.......花房里新绿满目,与各类花树互相映衬,形成典雅别致的景色,人群热闹,蝴蝶也撒欢似的飞,一点不怕人,场景里,只有他在慢悠悠地调整花的位置。
艾佛浓慢吞吞地走过去,也不坐,单膝跪上沙发。
孟厘春从镜子里看他,“你拿了朵什么花?”
“不知道,但还挺好看的。”
孟厘春瞧了一眼,“是香玉牡丹。”
“哦。”花托在艾佛浓手心,他看着它若有所思,纯白纤薄的花瓣层层叠叠,唯有花芯泛着淡淡的红晕,清丽淡雅。
“香玉。”他念着这两个字,把花别到孟厘春耳后,还是和水仙同样的位置。都是纯白花色,花型却一大一小,一朵压着另一朵。
艾佛浓坐下来,“香.......玉。”他又一次喃喃,下巴慢慢搁在了孟厘春的肩上。
接着两人在镜中对视,时光与他念叨的“香玉”二字,一同被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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