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看出苏兆晚说这话,恶意报复占多些,他也能看得出来多半是苏兆晚信口胡诌的。毕竟当初他们在阑州城躲避,曾住进无常医馆一些时日,苏兆晚对着从前与卢郎中行止同住的旧邸也只是感伤怀念,并不似对待已故恋人般柔肠寸断。
可沈灵均依然有些醋。
他不在意苏兆晚从前与沈阕沈熹之事,却偏偏在提起这个卢郎中时心里头不是滋味。
沈阕与沈熹,苏兆晚压根没放眼里过。可是这个卢郎中不同。是苏兆晚为数不多的放进心底的人。他与苏兆晚还有过一段温柔静好的时光,这可是沈灵均未曾有过的。
沈灵均闷声闷气道:“我不喜欢你提他。”
看他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苏兆晚乐了:“你这人忒霸道。他是我的恩公,我凭什么不能提?”
沈灵均道:“我不爱听。”
他一向持重,鲜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苏兆晚更想笑,道:“那行啊!我以后不跟你提,我便偷偷地念着他。”
“你敢!”
“夜阑人静的时候,等你们全都睡着的时候,我便开始想念他。窝在被窝里想,做梦也想,一日默念他的名字千百遍!……”
忽然他嘴上一疼,沈灵均隔着桌子伸手来扣着他后脑勺,蛮横地一吻狠狠地截住他话头,少年心里带气,吻得丝毫不温柔,重重地吮着,牙齿在他唇上警告性地厮磨。
苏兆晚被亲得直哼哼,费了老大劲才推开他,嘴唇却已被吻肿了。他碰了碰被沈灵均咬红的唇瓣,嘶了声,嗔怒:“君子动口不动手!谁承想沈大人竟是这样的人!”
沈灵均气消了大半,道:“我确是只动了口。”
苏兆晚随手把血棠花砸过去,沈灵均当即丢还给他:“这么毒的花,你打算谋害亲夫?”
“呸!不要脸,谁跟你亲夫。”
两人隔着桌子嬉闹了一阵,沈灵均身手敏捷,苏兆晚好几次都打不着他,几个回合下来苏兆晚率先累了,连连喊停,沈灵均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腕子。
忽然外头有人扣门,是大理寺少使,只听他道:“大人,齐老太师来了,请您到前厅去。”
沈灵均一愣,松开了苏兆晚的手。
“老师?”他想了想,“前几日方才来过,今日可有说是为何而来?”
少使道:“太师没说。只是说事情紧急,请大人即可便去。还说……”他迟疑了一阵,道:“还说如若苏公子身上无大碍了,也随您一起。”
“什么?”沈灵均皱眉,看了看苏兆晚:“老师没事想见阿晚……苏公子做什么?”
门外半晌没回音,想来是少使职级太低,许多事他也不清楚。
沈灵均扣了扣桌面,思索一阵,朝外头朗声道:“苏公子尚昏迷未醒。我先同你去见老师,等到苏公子身上方便了,再带他去拜见。”说着,朝苏兆晚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将桌上的一应药材和孤鸿羽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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