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添香楼发生了一件可以津津乐道的事:定北侯晏惊棠花了一千金,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倌赎了身。
围观群众都对此表示不解,鸨母也曾疑惑问起。
晏惊棠却展了一面镶金嵌玉的折扇轻轻摇,端的是一副玉树临风痴情郎的样子,笑道:“俗话说,千金可买千金笑,百岁难求百岁人。今余得一百岁人,千金又有何足惜?”
他说这话时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于是流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
沈榷对此感到疑惑:“您此番出门,我将鸢兰换回来便是,何必花这冤枉钱?”
晏惊棠理所当然道:“抢人自然是要抢得声势浩大,不然怎么气死你那旧主?”他说是气死旧主,那语气却跟要气死旧情人似的得意洋洋。
沈榷一阵无语:“千金可买千金笑?”
晏惊棠摇了摇扇子:“千金可买我开心。”
沈榷:“……”人前说得冠冕堂皇,实际果然还是王八蛋。
晏惊棠虽常年住在西北,但在京城也有宅邸,坐落在陵水河西的清和坊,在一众达官贵人金碧辉煌的宅邸间显得尤为清静。
宅子四处青竹环绕,阁楼水榭应有尽有,修得幽静雅致,只是无人住,寻常只有一个老仆在打理。
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那老仆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笑语盈盈地迎上来:“小侯爷。”
老仆姓王,在晏惊棠父亲在世时便在府中伺候,叫他父亲侯爷,叫他便是世子,现在变成了小侯爷。
晏惊棠抬起手虚扶了他一下,指着身边一身纱裙扮作鸢兰模样沈榷,温声说:“他叫鸢兰,我今日在添香楼里赎出来的,王伯替我收拾个房间出来给他住吧。”
王伯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老眼昏花,沈榷又穿着一身纱裙,长得唇红齿白比寻常姑娘还漂亮,一时间以为他是侯爷从哪儿找回来的红颜知己。
晏惊棠如今二十有二,在盛京与他同龄的公子哥娃都满地跑了,他府中却干干净净,别说女人,连只母猫都没有。
老侯爷和夫人去世得早,晏惊棠自己就是一家之主,他不提,便没人敢催,唯有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伯时时念叨着他的终身大事。
此时见了沈榷,王伯欣慰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连忙点头如捣蒜:“诶,是,是……老奴这就去给姑娘准备房间。”
平常腿脚不太灵便的老人溜得飞快,一边乐颠颠地心想:不错,那姑娘生得如此俊俏,又人高马大,定是个好生养的,老侯爷在天有灵看见了,也能安心了……
老侯爷在天有灵看见了,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晏惊棠被沈榷扒了衣服扔进浴桶里的时候如是想。
沈榷想必是没怎么照顾过人,但晏惊棠也从来没有与人干过这种荒唐事。沈榷昨晚射得太深,他没办法自己弄出来,也羞于找别人,只好叫罪魁祸首来帮忙。
罪魁祸首事后清理跟他做爱一样粗暴:一只手从晏惊棠的腋下穿过将他架起来,另一只手伸下去,借着水流的润滑往那红肿的穴口里面挤。
晏惊棠的脸上被热水蒸得微微有些泛红,下面也被他捅得有些疼,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氤氲了水汽,口中发出若有若无的抽气声。
沈榷挑了挑眉,伸手抠挖着那滑腻腻的穴肉,将昨晚射进去的精液导出来。
晏惊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水面涟漪层层叠叠地扩散。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液体一股一股往外流,有点凉,又被沈榷抠挖得酥酥痒痒的,带给人一种失禁的错觉。
还好这是在水下,晏惊棠无比庆幸地想。
“主子。”没过一会儿,沈榷好像突然犯病了,凑过来,不怀好意地咬他耳朵。
“怎么?”晏惊棠偏头躲开。
“您下边硬了。”那臭不要脸的人如是说。
晏惊棠:“……”
“需要我给您纾解一下吗,嗯?”沈榷嘴上恭恭敬敬的,插在他后穴里的手指却已经滑出来,大逆不道地握住他的性器,虎口卡着微微涨大的顶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撸动。
“嗯……”晏惊棠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要害处被沈榷握住,身下的快感如温水似的,一阵一阵地攫着他。后穴里的精液还没流干,好像又有新的液体流出来,没入水中。
晏惊棠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呻吟,双手掐住他的脖颈,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发白。晏惊棠努力直起身子,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贴着他的额头与他对视。
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并不重,甚至因为承受着快感而微微颤抖。沈榷垂眸看着这位娇贵的金枝玉叶:晏惊棠浑身上下被水雾浸透了,泛着宛如情动的潮红,墨发凌乱地垂下来,贴在遍布咬痕的胸口,又被冲上来的水流撞得一下一下散开。水润的檀口微微张着,从沈榷仰头往上看,能看到他微微缩着的艳红的舌……
像一只将要溺死的艳鬼。
艳鬼喘着气,没什么威慑力地威胁他:“沈榷,你认清楚一点,我才是主子……嗯!”
沈榷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性器的顶端抠挖了一下,满意的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颤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属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