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无咎被掀进车马后,反应了一阵还寻不到北,他向来是反应会慢一些的。
??可第一瞬还是下意识的右手向腰侧后撤,本能护住了惯常斜背的药箱。
??期间滚了几滚,折了手腕,疼自是不必多说,他下意识放了仙术想要护体,却觉得不知是否是受了这里格外寒凉的气息所激,扰乱了感官认知。
??莫名觉得自己现在术法好像更难释放出来了?
??此刻他好不容易稳固了身形,跪坐在地上揉着手腕,瞧见药箱没被磕破就略微放下心来,不及抬头观量一眼这是在哪里,又是要做甚么,就在他刚有仰头趋势的一瞬,一个宽大的手掌忽然覆上他双眼。
??立时一阵如芒刺痛,知道这是双目明识暂时性被这人给夺走了,本在心里头念叨着要放松,不要慌不要乱,却还是因这细微而持久的疼痛忍不住略微挣扎起来,双手也胡乱推拒着,希望能将他身后之人推开。
??凛苍直接面无表情地单手反剪了他双手,抬脚又是毫不留情地照他那瘦窄的腰身猛然一踹,这一脚踹的相当干净利落,直将他踹趴在地,下巴也重重磕在这寒冰堆砌的幽森凉砖上,直接破皮,蹿了一下巴的血。
??冰雪结镜的地面也立时裂开了一条花纹诡异繁复的碎冰纹路,尔后便似是有了灵性般主动吞噬包裹住游无咎滴落进来的血液。
??凛苍不错眼珠地瞧着,自他脸下的碎冰地纹里,绽开一簇又一簇夺人心魂的艳丽血花。
??真是漂亮啊……
??忍不住又痴迷地盯着那冰砖看了会儿,凛苍大手一展,按压在游无咎身旁,将这碎裂开的冰纹慢慢施法重新聚合。
??这样……就能将他的气息和他的鲜血……一并封印保存好了……
??这可真美妙。
??凛苍的喉头发出了一声极为难耐的哽动之音。
??游无咎忍不住又痛喊出声,胳膊也因刚才反剪之姿,加之被他大力踹出去的,一瞬间被扯至脱臼,倒是痛的十分干脆利落。
??但这声呼痛还不及喊完,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更令他匪夷所思的衣帛撕裂声响。
??这、这是要做甚么……
??是腰部被这人轻轻一抬,游无咎觉得自己本来还凉飕飕的下半身就直接腾空了,可也正因如此,清楚的感受到,有甚么炙热如烙铁的东西顶贴在了他身后。
??越是因这冰砖封地处幽切阴冷,这炽热才来的更加烫心灼魂。
??他不由自主开始浑身都颤抖起来,一切感官也都好似被放大敏锐了数倍不止,这朦胧的、似懂非懂之感,让他一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
??即便不敢深思琢磨,现下还是渐渐地想明白,即便未看清这个人,但是就从刚才他覆在自己眼前的宽厚大掌,包括此刻横在自己腰前那似乎足可抵过自己大腿粗细的手臂,以及、以及身后被顶蹭上的那东西大小来说……
??他们好像,并不是同一个种族的?
??游无咎忽然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倒不是他能看得开这种事,谁蹚上这种事都不可能忍得了,可他忍气吞声惯了,也忍辱负重惯了。
??此刻只打算当作不小心被路边的野狗咬了一口,大不了抹把泪提提裤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悄悄活下去,可现在……直觉告诉他,兴许已无活下去的可能了。
??没有了!
??数着最令他害怕的,便是碰上处在发情期的暴躁狂兽。
??可兽类……为甚么兽类会找上自己?
??那个来零丘寻自己的仙兵一路上也没再透露更多有用的信息,他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游无咎一开始只以为是守管零丘的主将叫自己前去,哪能料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刚才、刚才驮着自己的也是只兽妖,一路上也没见到更久之前那个漂亮的红头发兽妖……他们不是一路的……
??自己有得罪过兽妖吗?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