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转过脸,“啊?”
鸣寒笑了声,“南溪中学旁边有个超市,你去吃过海鲜炒饭。”
陈争立即想起来,当年来南山市查南溪中学的案子,食宿问题当地警方给解决,但他留意到学生们都喜欢去学校附近的超市吃饭,便抱着打探线索的目的和他们一同去。超市开的食堂比他想象中的美味,用的食材也很新鲜,后来他又去吃过几次。
这……全都让鸣寒留意到了?
“那个超市的老板就是罗应强。”鸣寒说:“听说他年轻时是个瘸子,靠着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支口锅,卖炒饭为生。和菜贩子交道打得多了,几个人一起做批发生意,规模越来越大,开起了超市、快餐店。”
城市里小打小闹的贩子很多,能做到闻名全市的地步,自然不是一般人。鸣寒又说,罗应强最早做批发生意时有好几个合伙人,但等到他开起超市,这些合伙人都不见了,“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陈争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鸣寒微笑,“就是不见了。”
陈争想了想,“你别说有什么刑事案件?”
鸣寒挑眉,“谁知道?但坊间传言,是罗应强把他们给……”说着,鸣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争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罗应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杀了人,现在还能这么风光?南山市警方不行动?或者说,和犯罪分子勾结?”
“别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说。”鸣寒道,罗应强身上有好些个标签,比如诚信、刚正、善良。早在他只有一口锅时,就从来不干缺斤少两的事。当上菜贩子之后,他更是对身边偷奸耍滑的事深恶痛绝。南山市的菜贩子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他做到了开超市的规模?那当然是因为市民信得过他。他那些合伙人就不乏奸诈之辈,罗应强有钱之后渐渐将他们手上的份额买了过来。等到开商场的时候,就只有罗应强和他最铁的兄弟了。
陈争说:“那这些人也不叫不见了。”
鸣寒眨眨眼。陈争皱眉:“真不见了?”
“我那时还是个小孩儿,我不道听途说吗?”鸣寒说:“有人说他们不见了,一传十十传百。但罗应强的名声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南山市的大好人。对了,你猜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照片印在宣传图上?”
陈争说:“利用自己的影响力。”
“不准确。”鸣寒纠正,“他主要利用的是在中老年妇女群体中的影响力。”
“哦?”
“进超市照顾他生意的多是这个群体,他让她们感到被照顾得很好、舒心。而她们对他的看法又会扩散到整个家庭。我记得我以前好些邻居大婶子都对他赞不绝口。南山市有个说法——罗老板是妈妈辈的‘梦中情人’。”
陈争听明白了,“所以说他现在开洗脚城,主要也是吸引妈妈辈?”
“差不多吧。”鸣寒指了指游行队伍,“你看这阵仗,他又赚翻了。”
陈争有心了解罗应强那些“不见了”的合伙人,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他们为刘品超和徐荷塘而来,而目前谁也没有找到。陈争要来鸣寒的手机,点开照片对比街景,徐荷塘站的位置后面是一家精品店,有许多年轻人正在里面挑选玩具。
陈争说:“我们分头去这一排的店打听一下。”
鸣寒点点头,将照片发给陈争。陈争来到精品店,一个穿着围裙,看上去非常精神的小伙子迎上来,“帅哥,想买点什么?”
陈争拿出证件,小伙子一惊一乍,吓得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陈争示意去柜台后面说,小伙子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啊警察哥哥,我有点激动,我从小就喜欢制服诱惑。”
陈争:“……”
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小零,“哥哥你说吧,要问我什么?要把我拷起来问吗?”
拷,拷起来?
陈争忽然有点后悔了,应该让鸣寒来这家的。“这个人你有印象吗?”他将手机转向小伙子,“她来没来过你们店?”
小伙子看得十分仔细,似乎很想在警察哥哥面前表现一下,但最终遗憾地摇摇头,“我没见过诶,她是谁?还挺有气质的!”
陈争说:“这张照片就是她在你们店门口,你真没见过?”
“每天从我们店门口经过的人多啦,我哪里看得过来。”小伙子想了想,“哥哥,我给你调监控吧,说不定拍到她了。”
“好,谢谢。”
但监控查下来,仍是没有徐荷塘的身影,那个角度是店里监控的盲区。小伙子瘪瘪嘴,“哥哥,这下我帮不到你了。”
陈争又拿出刘品超的照片,小伙子不确定地说:“他我好像看到过,他在这附近转了很久,不知道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