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的最高处大约有一千两三百多米,由关山孕育的关江在此诞生。关山是个统称,在这儿不止有一座山而是有十几座山,因最高的山叫关山,所以这一片的山就叫关山了,山区独特的气候,造就了一大批药材的生长,诸如甘草,射干,远志,知母等。
山里的植被异常繁茂,给了动物栖身之所,故而这里的动物种类数不胜数。关山也不是没有平坦的地方,只是分布的比较散,且面积不是特别大,大多数房屋都是依山而建。
而李俱卫的家倒显得颇为独特,他的家可以说是真正地在山里,大部分人都在山区边缘,极少数人在山中间,因为越靠近山中间猛兽越多,其次他们家前面有座潭,再往旁边走一段路,还有瀑布。
“爹,我回来了”李俱卫轻轻地推开院门。
李父没回话,继续熬着药,其实未开门时,李俱卫就已经看到了,因他家的院墙挺低的,由竹竿围成,很简单。不用进门,就可看到院内的构造,左边是灶房,右边是柴房,正中央是正屋。
李俱卫见父亲没回话,就把身上的行李放在院内的桌子上,紧接着拿出了一本书,“爹,这是您让我买的医书,我带来了。”
这时,李父才回头看,那人正是山中人的头头--李渠,说来也惊奇,任谁也想不到一个身材健硕,看着就不好惹的人,居然也爱看书,尤其是医书。
“放桌上吧。”接着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熬药,“脸怎么了“李父冷冷的说道。
李俱卫心虚地说着:“上山时,摔着了。”
“说谎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吧”李渠语气中带着些生气,“村里人打你了吧。”
“嗯“李俱卫说这话时声音很小,像是从嗓子发出来的。
“去我屋里拿草药,自己敷。”
“这回考的怎么样?”李渠的话让本想悄悄回屋的李俱卫心里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
“还…还行吧。”李俱卫哆嗦地说出这句话。
李渠用冰冷的语气:“你说的还行,那就是不太好了?”
“其实,我觉得写的还不错,但不知道考官怎么评判。”李俱卫没底气说着。
李渠听得这样的语气便感觉情况不太好,随即话锋一转,“我待会儿要下山一趟,你自己做饭,做丰盛点,也算是给你自己接风洗尘了,先自己吃,这事儿要些时间。”
“爹,太阳快落山了,要不明天再去?”,李俱卫看了看太阳的位置。
“今天去吧,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可以见得李渠在今天事中显然是看到了儿子。
“我和您一起去吧,有个照应。”
“不了”,李渠摆了摆手,“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你是我儿子,那些人本就对你这个出入村里的山中人心存芥蒂,真要知道了话,你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李俱卫无奈:“那好吧,我去做饭。”
“先把屋里罐子拿来,再拿些治疗外伤的草药。”
“嗯。”说罢,李俱卫便往屋里去。
正屋的下面都是由竹子制成的,不知是什么竹子,踩上去便能感觉到极为结实,建成至今未坏过一次。
直入屋内,便是客厅,客厅的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不过一套茶具,倒显得与众不同了,往左是李父的卧室,卧室内有个书架,细看不单单有医书,各种各样的书应有尽有,由此窥得,李父也是个爱书之人,受此影响,李俱卫自小也读书,可对内容总是一知半解,况且还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罐子和草药就在李渠的卧室内,李渠是隆议村有名的郎中,无论是皮外伤,骨伤,还是疾病,一句话,没有他不会治的病。
李俱卫看着正在熬药的父亲,忽地,问出这样一句话“爹,您说做官应该做什么样的官?”
李渠扭头看向李俱卫:“怎么突然问这个?”
“参加县考时,遇到两个清水村的人,聊到了这个问题,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样的官,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你怎么说的?”
“我说造福一方百姓就行了,随遇而安,不求当高官。”
李渠沉思一会儿:“最终做什么样的官,你平时看的书已经给出答案了,至于如何去做,要靠你自己。”
李俱为好奇地望向父亲。